,被子还没铺呢。
沈清在沙发上眼睁睁瞎等了一个多时辰,屋里有一张旧得可怜的沙发,坐在上面还不如一张硬板凳。他耳朵里仔细聆听外边的响动,只盼着那二位大小姐快点回来,可是她们始终没有出现。于是他又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走得很快,以为走得快,时间也就过得快。他一次次探头到门边去看,看外边是否出现两个娇美的身影。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们还是没回来。沈清都知道时间是怎么一秒一秒走没了的,因为他一直盯着腕上戴着的手表。这块手表虽然不到五十块钱,走时倒跟金表银表一样的准。
真的等不下去,他的耐心完全耗尽了,就不相信,谁的耐心可以熬一两个小时还没熬完。他等得终于生了气,怀疑她们要么是把他忘了,要么就是在恶作剧开他玩笑。她们或许在人家那儿凑上了一桌麻将,打得正热火,却丢下他在这里“烤”冷气。他要是不跟她们跑到这里来,呆在家里,正围着火炉舒舒服服看电视呢。
沈清也不是没地方可去,县城里他也有一两个亲戚。他想他不能这么傻等下去了,万一她们被人家留住过夜,一整晚都不回来,到了明天早上,他肯定会变成一具冻得硬梆梆的尸体。
他同时反思自己,人家都是有夫之妇,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经不起美色诱惑的跟在人家屁股后边,这么做对吗?自己又想得到什么呢?
于是他离开了房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风更大些。寒风冷得有些恶毒,没脸没皮的直往衣服里面钻,难怪白天还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遇不到几个行人。
到了亲戚家,亲戚家屋门关得严严实实,不用说,是阻止寒风进到屋里去。敲开亲戚家的门,门开了,亲戚吓一跳:“沈清?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沈清随口撒个谎:“来县城办点事,遇上一个朋友拉着喝酒,不想喝到这么晚。”
进到屋里,唔,亲戚家可真暖和,幸亏自己聪明机智跑过来。亲戚还端来热茶、瓜子什么的,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跟傅雪珍宿舍比起来,这是哪跟哪。
沈清跟亲戚一边闲聊一边看电视,慢慢的昏昏然,舒服得靠在沙发上打起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亲戚准备睡觉了,让沈清也去客房休息。沈清正要离开沙发,有人“当当当”敲门。声音比较轻,敲得很小心。
“这又是谁?”亲戚大惑不解去开门。沈清无心关注,觉得亲戚家的亲戚跟他无关,继续往里面客房走。
门打开,有人跟亲戚说了一句话。亲戚就叫:“沈清,找你的。”
沈清已经隐约听出莫莉的声音,立即奔到门口,果然就是莫莉和傅雪珍。
莫莉只看了沈清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只傅雪珍说一句:“天啦,你真在这里,我们找你半天呢。”
黑夜里,沈清看不清她们脸上的表情,但听语气就知道她们很生气。莫莉愤然离开的举止更不言自明。
沈清一下意识到坏了事,他对亲戚说声:“我先走了,不回来了。”然后紧步追赶已经走远的莫莉。傅雪珍也随后跟上去。
沈清追上莫莉,立即向她道歉,说对不起,他不是有意跑掉的。希望莫莉千万别生气,他最害怕她生气。
莫莉步子又急又快,不管沈清说什么,她都不搭理。她越是不搭理,沈清越惶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雪珍在后头,不停数落着沈清:“你也不留个字条,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我们带出来的,万一出点差错,我们怎么交待?我们一整晚都在找你,从上街跑到下街,又从下街跑到上街,好多个来回,脚都快断掉了。”她无法用语言,只能借语气表达气愤,托沈清的福,她们受了多么可怕的磨难。
沈清这会儿都感觉不到风是凉的还是热的,他只冲着莫莉,也只说得出一句话了:“你听我说好吗?你听我说好吗?”
穿过小巷、横过大街,他们又回到了工厂宿舍。莫莉进门就坐到那张冰冷的沙发上,双手抄在胸前,面色冷峻,还是不出声。
如果可以做点什么,让时间倒转,挽回一切的错误,沈清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但是不能,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跟莫莉道歉。可恨道歉这玩艺儿最是华而不实,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既成的损害。
傅雪珍也进了屋,继续不堪回首着说:“莫莉还拦住一辆又一辆过往的汽车,问司机有没有看见一个瘦个子的男人路上走过。我说别找了,沈清这么大个人,也不是痴呆愚笨,不会有事的。可莫莉很固执,说非把你找到不可,找到就狠狠痛骂你一顿,骂你个狗血淋头。莫莉,现在找到他了,你干吗还不骂他?”
莫莉一动不动,沈清却知道她有多么气恼,也清楚自己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除了那次“旅游”,莫莉从没对沈清发过今晚这么大脾气。沈清低了头,仿佛气息奄奄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傅雪珍只好代莫莉训斥沈清:“你知道的,莫莉是什么身体,今晚又是什么天气。我都又冷又累,吃不消了。你自己去大街上跑几个小时的来回试一试,看看是什么滋味。我跟你明说了,依着我,肯定不会那样去找你的。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