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去看过了。”丈夫说:“事已至此,你就辛苦一点照顾好她吧。”
“摸着良心说话,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能全怪我头上。”江春萍轻泣着说。她极力想为自己辩解,希望丈夫理解她,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水性扬花”。
“没有怪你一个人,我承认,我也做错了,我赌气太久了。”丈夫诚恳表示歉意。
“那你还非要离开婷儿?她还那么小。”
“我没有说要离开她,我只是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
“真的没一点点余地了吗?你当初跪在我面前求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现在提过去的事,还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很想走么?”
“那你就别走啊,腿不是长在你身上吗?”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我……,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么?我们可以关起来门过日子吗?做不到的啊。”
两个人沉默好长时间,江春萍为丈夫如此不念旧情,心中恼火,她终于生了气说:“那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也想开点,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
“不用你这么操心,你怕我嫁不出去吗?看我想不想嫁而已。”江春萍说的都是赌气话了。
“那你保重吧,我走了。”丈夫也赌了气。拿上东西,起身走出门去,门页一拉,关上了。
桌上的菜一口都没动。
江春萍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想哭也哭不出来。突然抬手一扫,一桌子碗碟,统统扫到地上去。……
江春萍承受着“名声扫地”和“家庭破裂”的双重打击。她性情大变,变得深居简出,沉默寡言。母亲担心她经不起打击,寻了短见,收走了她房间包括剪刀、菜刀在内的所有刀具。
一个女人经受着这样的生活变故,要求她保持一种良好心情和“乐观”态度,是疯狂的。江春萍变得为人更加不耐烦,对谁都没有了好脸色。
她每天上班,就是埋头干活,一脸冰霜,不跟别人搭话。惹毛了她,她可能会放泼骂人。别人也忌惮她的“公主”脾气,轻易不敢惹她。一般人也都尽量躲着她,不跟她接近,她更加成了“独行侠”。
沈清也很忌惮江春萍这种冷若冰霜的脸色,看见她就不由想起那个一脸铁青的父亲,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所以沈清每天也是躲得她远远的,连招呼都不敢跟她打。他在这个师傅姐姐面前,简直没一点礼貌。
这会儿,其他人都紧挨着坐在长椅上,只江春萍一个人独坐一张小凳子,远离大家,一手撑脸直直望着火炉。
车间主任发言说:“今年的冬季工作,任务比较艰巨,可能需要去室外冒雪作业,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他转头对沈清说:“小沈,你是实习生,平时我不太管你,经常见不到你的人。但是现在工作任务重,我希望你也要开始端正工作态度,积极上班,这对你只有好处。”
“好的,我知道了。”沈清恭敬回答。
车间主任继续说:“为了便于工作安排,我们需要对人员进行分组。”接着他望住江春萍说:“江师傅,我考虑了一下,这个新来的小沈还是由你来带好了,就让小沈跟你做一个组,你看可以么?”
“我不带他,干吗让我带?”江春萍断然拒绝。这让沈清心里难堪,显得他是一个什么讨厌的东西,遭人嫌弃,没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你不带他,人员就不太好分配。”车间主任为难说。
“没事啊,我是一个荡妇嘛,都怕玷污了名声,不愿跟我一个组,我一个人干好了。”
“你别这么说,哪有这个意思?都是为了工作,不要带有个人情绪嘛。小沈,你要主动一点,尊敬江师傅,好好跟江师傅学。”车间主任说。
沈清也为难,他并不愿意跟着这个很不和善的前辈师傅,但他必须服从领导,只好诺诺说:“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