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曾琼,跑得太急,脚跟绊一下,一下扑到了班长怀里面,两片红唇飞到班上的脸上,差点给了班长一个羞羞的“吻”。
每当此时,沈清心里立即绷紧起来,仔细聆听班长的喊声。他坐在座位上都没敢动一动,生怕一不小心弄出动静,把班长和他手里的书信都惊飞了似的。他实际上,是在焦急盼望着班长念他的名字,他焦急的等待着莫莉的回信。
每一次希望落了空,他就努力安慰自己,不要紧,明天应该会来了,明天会来的。可是到了明天,又是重复的失望、重复的安慰、重复的忧愁。
每天茫然的盼信过程,几乎成了一种越来越痛苦的煎熬。每一次的失望,不亚于生一场病,简直弄得他没一点心情做其它的事情。
到后面,每天中午,一看见班长拿着信件进教室门,就跟囚犯看见狱卒来提他去受刑似的,害怕得浑身发抖。求你了,不要,不要折磨我啊。
每天早晨起床,学校的广播里,会定时播放一阵音乐。那里面就有好多歌曲,是“歌舞团体”的时候,跟小伙伴们一起唱过的。现在再听着那些熟悉的歌声,过往的记忆又历历在目起来。
躺在被窝里,不知是不是听觉更敏锐一些,歌声变得格外甜美柔情,那样容易触动人的心怀。象一股温泉一样,从心底一线儿的流淌,滑到心尖尖。心那儿,忽然就肿胀起来,变得酸酸的。跟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了,涌得那么急,涌得那么猛。
怕寝室的同学看见,他拉过被子蒙住头,哭得象个小姑娘。他又觉得很羞愧,怎么这样容易感物伤怀,没一点男子汉魄力。然而,要“男子汉魄力”有什么用呢,我只要莫莉。
有时想,要是从没认识过莫莉她们,现在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一定会象别人那样,平平静静的生活着。可是已经认识了,做过朋友了,那种情感就抹不去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认识了还会分开呢?认识了,那就该一直亲亲密密的在一起啊,要不然认识干吗?多此一举啊。
人类的事情,好多都不合理,真的不合理。
最头疼的是,他苦于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她们没有收到信件呢,还是收到了不愿意回信。难道她们真的不愿意理睬我了吗?思过来想过去,好象也没做过什么事得罪她们吧。
他经常会把那张“友谊长青”的照片拿出来,久久的欣赏、细细的回味。莫莉和林月容的美丽让他难分彼此,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跟这两个女孩同时恋爱。
可恨,这两个女孩都把他给忘了,真是令人伤心。
他有时候发了疯,一个人对着照片里的莫莉和林月容自言自语,跟鬼说话似的,质问她们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埋怨她们不够朋友义气……。
寝室里跟沈清最要好的,是睡在他上铺的刘玉涛,刘玉涛看见那张照片,就好奇向他打听,这几个漂亮女孩是谁,跟沈清什么关系。沈清就非常自豪的把自己跟莫莉、林月容的过往故事,讲给刘玉涛听。听得刘玉涛不断的央求说,哇,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随便哪一个都行。
沈清倒是很大方的答应了他,但是后来没给过刘玉涛这样的机会。沈清哪里舍得把她们介绍给别的男人,随便哪一个都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