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薇拉住池坤丽的胳膊,故意放高声音:“什么?你不好意思吃?姜睢,她不好意思吃,说这地瓜要咱俩分着吃。”
池坤丽看向向白薇的眼神,一半无语一半如刀。
这个死丫头,到底是蠢还是故意的。
房间角落里,正站在柜子边整理东西的姜睢,头也不回地笑了声:“我吃了饭,吃不下这个。”
“看吧,他不吃,他要吃的话,我回头会给他重新烤一个。”
向白薇把另一半地瓜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池坤丽的手里,“不许走,吃完这半地瓜再走。”
刚才池坤丽的反应,让向白薇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和姜睢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
所以她不想让池坤丽走,至少也得等过一会儿自己适应了,再让她人走。
可惜池坤丽偏偏不如她的意,吃了没几口烤地瓜,便借口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办,拿着自己的东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向白薇把人送到门外,还想再挽留两句,可池坤丽去意已决,扭脸便窜进了自家。
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向白薇,重新把门关好,回了里屋。
刚一进去,姜睢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洒在桌子上。
还没等向白薇反应过来,姜睢突然又变出了两个橘子,一块放在了桌上。
这冰天雪地的时节,再加上这交通不便的乡村,这橘子可是稀罕物。
向白薇眼睛一亮,拿起一颗橘子,一脸惊讶的问姜睢:“你从哪里弄的这个橘子?”
“供销社饭店老板那里弄来的,他家有亲戚来,带了些这个做年礼。”
姜睢走到旁边洗手洗脸,时不时的转头和向白薇说话。
“平白无故的,人家不可能给你这个吧?”向白薇半信半疑的凑过来。
姜睢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不会无缘无故送我,他饭店里有个小机器坏了,正愁怎么修呢,我帮他修好了,没收他钱,就要了两个橘子,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吃,就拿回来给你。”
说着,姜睢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就两个,你自己一个人吃都不够,所以我才不舍得提前拿出来。”
他这话说的向白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其中一个橘子递给他:“我吃一个就行,咱们俩一人一个。”
“不用,你吃吧。”
姜睢洗过手洗过脸后,在向白薇的强调下,抹了一点雪花膏,免得皮肤皴裂,然后坐到炕上,裹着大棉袄和向白薇闲聊天。
眼瞅着马上就要到除夕了,向白薇作为嫁出去的闺女,得带着自己的男人,也就是向家的女婿回娘家送节礼。
这些日子,作坊一直在忙,两口子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下了大雪,作坊也忙得差不多了,回娘家送节礼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说起这事,姜睢下床打开旁边的木柜子,里面放了好些烟酒点心:“这是我这段时间去镇上的时候顺便买回来的,想着你整天忙作坊,估计到跟前也没时间去供销社买东西,所以我就提前给你准备好了。”
向白薇踩着大棉拖鞋来到柜子前,看着里面准备的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年礼,伸手去摸口袋:“不能都让你一个人掏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这是我做女婿的该买的,”姜睢摆摆手,拒绝了向白薇,“你是女儿我是女婿,正是咱们俩该买的东西,你不能和我分的这么清。”
向白薇有些无奈的看着姜睢,对方语气过于义正言辞,她想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词。
毕竟两人现在还是夫妻,节礼不好好对待的话,两口子的名声都得受影响。
雪又下了一天,才停。
雪停之后,出了个大太阳。
向白薇和姜睢在棉袄外面套了一个新做的褂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村子另一头的娘家送年礼。
提前得知了消息的王春花,一大清早就把家打扫出来了,三个儿子也被她拽在家里,等着回头好陪姜睢聊天。
到了向家后,一家人坐在一块聊了会天,王春花借口要带向白薇去地窖里弄菜,把人给带离了堂屋。
到了地窖里,王春花一边翻捡合适的菜,一边问后面干站着的向白薇:“你和小姜,现在怎么样了?”
就知道回娘家会遇到这个问题。
“还是老样子,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俩现在合伙办一个作坊呢,当然得好好相处。”
向白薇说的漫不经心,王春花看了心里着急:“都结婚小半年了,你那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这话当然是试探向白薇还会不会离婚。
向白薇猜出了她的真正目的,也不直说,拐弯抹角的笑了笑:“不着急,你当初不也是结婚两三年才生了大哥吗?这种事急不得,等老天爷赐呢。”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姜睢那么好一个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可别任性啊,错过了这么一个好男人,你以后想再找可就难了。”
王春花过来揪着向白薇的耳朵,喋喋不休的教训她。
向白薇被教训的心里烦躁:“哎呀娘,我心里有分寸的。”
“你有个屁的分寸,你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