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大臣小臣都听不明白朱由崧的意思,只好继续保持沉默,静待朱由崧自己揭露底牌。
就听朱由崧言道:“若首都迁回北京,则朕以为可在承天安陆府设行户部、行度支二部,负责郧阳、湖北、湖南、川东、川西、川南、江西、赣中、赣南、广东、广西、南宁、柳江、黔东、黔西、滇中、滇西等十六道及承天安陆府的税赋征收和支出管理;南京则置南京行度支部,南京行度支部下属报销司、审计司、统计司,负责负责江东、苏常、浙北、浙南、福建、乂安、江北等七道及应天府、凤阳府的报销、审计、统计事务,但江东七道二府的预算和结算仍要上报北京度支部,另外南京作为留都时不设行户部,设行太仆寺,江东七道二府之相关税赋解南京行太仆寺后,七道二府仍要到北京户部入账。”
“再有,南京和承天可置行兵部,两地行兵部会同两地留守司及镇守内臣分别负责江南及西南军务。”朱由崧随后补充道:“承天和南京行兵部不设武选司,另江西三道军务由南京方面负责!此外,留都行部并非是独立王国,处置事务应按月向首都各部报告,必要之账目也应在每年规定时间向首都户部、度支部、兵部报告!”
为了体现留都各行部是首都各部的派出机构,朱由崧又道:“留都行部尚书、侍郎以降部员,品阶较首都各部降一级!”
“若首都乃在南京,”朱由崧越说越顺。“则于奉天河南府设行户部、行度支部和行兵部,负责关中、狭北、汉中、宁夏、陇西、河西、晋南、晋中、代北各道事务及榆林、宁夏、河西、镇羌军务并指挥奉天及固原京营;另在北京设置行兵部,会同北京留守司、北京镇守内臣共同指挥永平、蓟州、顺天、宣镇、大同、万全等地边军。”
当然,真要授权各地留守司指挥方面军务,那么在留守司之下是要设置行参军司的,但这里就不要跟在场众臣说的太详细了。
马士英仔细分析着朱由崧的话,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没错,西北和西南都是财力非常困难的地区,就算其中有少数几个道相对富裕,也是拖带不起来整体的经济和军需的,因此承天或奉天的行户部、行度支部虽然有钱又有(花钱的)权,却是支棱不起地区财政的,或多或少要中央财政补贴,自然也就受到中央的制约了。
而各处留都的行兵部少了最重要的武选司,实际是没办法制约辖区内的驻军的,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作为战区后勤部、监军部存在,同样没可能与首都兵部分庭抗礼。
至于让北京成为留都,那是因为华北长期将是一个需要输入资源的地区,只要南京这边截断了漕运,那么北方即便出现不可控的因素,结局就会跟弘光四年前控制华北的清廷一样,会被巨大的资源需求给拖垮了;而让南京成为留都,一面有西南兵马牵制,一面又掌握不住江东七道二府收上来的钱粮,也是对抗不了中枢权威的。
马士英刚想说“妙”,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探问朱由崧道:“若设置两处留都,一旦再出现烈宗毅皇帝故事,该以谁为主,万一各自希慕拥立之功,岂不是要乱套了?”
另一时空,南明在弘光后快速瓦解,就是因为各地野心家蜂起,大家都想着从龙之功,结果同时拥戴了多名皇帝、监国,而这些皇帝和监国又各自不服,由此形成了巨大内耗的缘故,所以朱由崧对此早有预算,当马士英问起,便立刻答道:“两处留都,自然是以居南北京之大臣为主,此当官制中明定,以戒野心之辈。”
马士英和孙传庭、张国维三人对视一眼,觉得问题不大,便应道:“臣等稍后就拟定相关条文。”
说完了留都的事情,朱由崧把话扯回到了地方官制改制上:“各道,应该在巡抚之下,设布政、转运、支度、按察、兵备、营建、提学等使,并设置大理分寺、太仆分寺、太医分署等机构,其中布政使为巡抚副手,但不加都察院衔,继续以巡按监察地方。”
马士英回复道:“臣等的确是这样设想的,不过,各道的衙门设置相当简单,但各府、各直隶州、各散州、各县如何置官就有些不同意见了。”
朱由崧问道:“有那些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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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接口道:“翰林院的建议是,将府与直隶州合并,统称为州,然后按面积大小、人口多寡、赋税高低分为大上中下四等,将散州和县统称为县,并一样按面积、人口、税赋分为上中下三等,然后州县官员的级别虽然一致,但升迁时需要从下县下州逐级升迁。”
宋之普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插话道:“而臣和铁知州的意思是,依旧保留现有府、直隶州、散州、县的设置,这样也好逐级升迁!”
翰林院显然是从“道”这个一级行政区出发,认为朱由崧又恢复唐代旧制的想法,所以简单粗暴的以“州”、“县”来命名二级行政区和三级行政区,但宋之普等地方官员却认为二百多年来,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府”、“直隶州”、“散州”、“县”的分别,没必要改来改去。
此外,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