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别拉河口之战结束后,李自奇率留下守备精奇里江商栈的兵员及一众需要安心修养的伤员后,率领剩下的六百余名保卫团官兵,对以萨哈尔察部为首的、亲近清廷的达斡尔部族进行了残酷的打击。
明崇祯十五年(清崇德七年、西历1642年)的八月和九月间,福王府军以追杀精奇里江·巴尔达齐的名义,连续剿灭了11处达斡尔人的村寨,俘获老少妇孺共计4732人----被俘人口后来被运往大树、向海及北湾等地分散安置----牛马1100余匹/头,并最终杀死了萨哈尔察部酋长精奇里江·巴尔达齐、迫使另外34个达斡尔村寨臣服于祥福瑞号的统治。
作为黑龙江以北达斡尔部族臣服于祥福瑞号的象征,这34个达斡尔村寨一共向祥福瑞号提供了143名壮丁作为人质。
当然,黑龙江三人团(李自奇、裴渡、陆隽广)合议后,并没有将这些达斡尔人作为奴隶使用,而是将他们调往了江口、永宁寺等地作为替换兵员,这样既保证了这些达斡尔兵的可靠性,又方便祥福瑞抽调兵力填补法别拉河口之战的战损。
没错,法别拉河口之战中祥福瑞永久减员297人,光靠这143名达斡尔兵补充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还需要从济州营地获得更多的补充兵员。
此外,根据李自奇与索伦联盟签署的协议,接下来的几年里,祥福瑞号会在阿尔巴津(雅克萨)、兀库尔(塔河县城)及黑龙江上游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交汇口陆续建设1个一等商栈、1个二等商栈及1个四等商栈,并将呼玛尔河商栈扩大为三等商栈,因此,黑龙江三人团已经向济州及朱由崧提交了一份新增1000保卫团及商栈经营人员的请求。
再加上新增保卫团员和商栈经营人员的家属,以及为了保证上述人口粮食供应而引进的配套农夫家庭,因此祥福瑞号实际希望,明年至少获得3000~3500名新移民。
不过,即便济州同意了向黑龙江提供补充人员,一时半会也是运不过来,所以,李自奇等人便把脑筋动到了索伦联盟的头上----博穆博果尔率领的索伦联盟不听李自奇的劝说,试图追杀勒克德浑率领的清军讨伐部队的残余,结果在得手几次后,不幸中了清军的圈套,博穆博果尔本人虽然没事,但部众几乎损失殆尽,不得已,博穆博果尔只能逃亡了贝加尔湖以东地区暂避;博穆博果尔西逃后,不愿意依附清廷的索伦各部便纷纷向祥福瑞号靠拢,一些甚至接受了祥福瑞号的统治,并从大兴安岭及嫩江平原迁移到了黑龙江北岸,进驻了那些被福王府军掳走的达斡尔人留下的家园;在这种情况下,祥福瑞号招募一些索伦兵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经过某些威逼利诱后,祥福瑞号便从依附而来的索伦部族中招募了140余名兵丁,这些兵丁稍后会被调派往友贴卫、卜鲁兀卫、福山卫、博和哩等处服务,以方便这些地方的保卫团调剂出兵力来,补全西线商栈的兵员缺口······
在祥福瑞号收编北逃的索伦部族时,勒克德浑率领的清军讨伐队也没有闲着,这不,为了确保清廷对嫩江流域的控制,以及将影响力辐射到大兴安岭两侧地区,勒克德浑便驱使投靠清廷的索伦部族及被他捕获的索伦百姓在嫩江中游修建了卜奎城(齐齐哈尔),籍此作为长期驻兵之地以及对大兴安岭以西地区用兵的前进基地。
而在修建卜奎城的同时,为了确保阿勒楚喀与吉林乌拉、阿勒楚喀与卜奎城的联系,清军还在松花江与嫩江交汇处附近,借科尔沁人的地盘,修建了伯都讷城。
于是,清军便依托松花江及其支流在北疆地区构筑起了一道大致完整的防线----三姓城额兵1200人、阿勒楚喀额兵500、伯都讷城额兵200、卜奎城额兵500、吉林乌拉额兵800、宁古塔额兵1700,宁古塔下属的温车恨(珲春)、双城子、穆棱河、林北等前哨卡伦,则各自额兵80~120人不等----以上防线之间的联系,主要由混同江水师负责,届时进可攻、退可守,虽说不至于高枕无忧,但已经初步实现了遏制祥福瑞号南下的目的,籍此,清军在未来几年舔舐伤口、回复元气的时候,不必担心福王府军的背刺。
是的,由于在松锦大战中的惨重伤亡,清军在未来几年内是没可能恢复对祥福瑞号的进攻了----括收缓冲区乃至祥福瑞控制区的索伦部族一事在清军看来不算是主动北犯,但要想真正达成,也面临着各种困难,不过这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反过来,满清政权倒是需要担心祥福瑞号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虚弱,进而采取更加主动积极的态度,所以,这条北方防线对兵力有限的清军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只是清廷并不知道,朱由崧考虑到西线的危机,因此并不主张祥福瑞号现在就南下,而是更多的把力量投之于黑龙江上游地区----与博穆博果尔协议及即将在阿尔巴津等地开建的新商栈就是朱由崧意志的体现----同时,法别拉河口之战也证明,福王府军在新军缺阵的情况下,野战能力不强,所以,原本也是不能盲目发起进攻的,否则,一旦在进攻中受挫的话,反而会暴露了自身的弱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