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京何意。”元清便将本意道出,张泽举听罢惊赞不已。笑道:“贤侄今番干出头一件事业来,日后定为一难得之才。”又欲带张元清去宅处一坐,元清因胡志杰等人尚在店内候着,只得婉言谢拒。元清道:“不知伯母同表妹可好否?”张泽举道:“伯母同你表妹倒也好,今日一道出来转走,我独身一路,不料此地撞着贤侄,你今日便欲回去么?”元清称是。张泽举道:“既现已无甚要事,不妨唤你那些个伴当同来,今日就暂留于吾处一宿,明日动身而回不迟。”元清思道:“许久不曾见着伯父,况已托范兄等回乡报平安之信,家里人也都放心,便是明日再动身也非不可。”便道:“承蒙伯父好意,吾等随后便到。”二人便各自离去。元清回至客店,见了志杰等人将方才一事说了,又道:“吾那伯父是好客的,又无甚紧事,有范兄等人传诉平安,无须恁急赶而回。”志杰道:“张叔虽是一片好意,只是咱许多人怎好打搅。”元清笑道:“吾等可将行李等暂存去,诸位若觉不便可编番话语出来,四处转悠,待天色将暗便回来。”志杰道:“如此便好。”于是众人算付了酒钱,各提自身行李,搬上马车,直行离去。
几人已来至张泽举贵宅门前,门子进去禀之,张泽举忙动身走出,唤佣人将马牵去后院。胡志杰等人一齐行了礼,张泽举将元清一行带至堂上,众人依此落座,唤人忙端上几杯茶水来。元清饮罢,道:“伯母同宣云不曾回来么?”张泽举道:“他二人最喜出去转悠,若回来尚需些时辰。”又与志杰等人东谈西讲,只见佣人上来保称令正同张姑娘回来。张泽举笑道:“正好你伯母表妹回来。”张元清忙起身离座外走,志杰等也起身随出。只见外面一妇人,身披大红花绣长衫,乃是伯母洪氏,旁边一年轻姑娘乃表妹张宣云。他两个见了元清不禁喜出望外,元清上前拜过洪氏,志杰几人亦上前拜了。元清将此程来城之意道出,又言路上遇着张伯父,如何来此之话尽说了。洪氏笑道:“侄儿今也干出番大事来,这许久不曾相见,今日就同几位贵友在此停留半日。”又令佣人去备下饭来。志杰五人借出去闲转为由,辞了洪氏而出。元清复回座上,张泽举同洪氏去别处歇息。张宣云行至元清旁,笑道:“兄长待得好好的,怎的却想起这般来?莫不是同金凤姐闹了不快。”元清笑道:“我两个一年下来也闹不了几句不愉快话,只是一身武没个用地,欲以此炼之。”宣云又道:“秋月等可还好否?许久不曾回去,日日挂念的很。”元清道:“他等也倒好,也好歹有个伴可闲聊,你在此也无个熟人,也甚显孤闷。”宣云叹道:“无个熟人解闷倒不值什么,只是爹娘二人时不时拌些碎嘴,搅的不静。”元清问道:“他二人争个甚么?”宣云道:“那我便不知晓,也无甚大事,不过为些寻常琐事而争,我也只可顾得好自个。”二人又说一阵,只见元清拿出十数两银子来,对宣云道:“此些银子你且收下,你离老家处甚远,若遇甚难处亦为不便,银子权且留着,那日急需用地便好拿出。”宣云忙道:“这怎好收下,兄长一行要返乡去也少不得花钱。”元清道:“银两充足,不需忧此。若稍会伯父等来了,就不好给了。”宣云拜谢领了,元清道:“你若花时省着点些,我也不会时常来京城探视。”宣云笑道:“这倒无需兄长叮嘱,奴自晓得。”直至外头天暗下,志杰等人从外而回,几人手中各提些东西,有说有笑进厅。饭食也已备好,佣人端上饭来,又取箸取碗。众人依此入了座,张泽举又令人取过坛好酒来,给元清几人满上,众人痛饮享之。一坛酒下来饭已食尽,泽举命人撤去残饭,又收拾出几件闲屋来给元清几人歇息,几人各自去安歇,当夜无话。
众人一觉醒来外头天色已亮,起来净了脸,吃罢早茶,张元清去张泽举处辞别,泽举同洪氏送几人出门,目送其行去。几人离了京城,照原路而返,一路过山过水。只见元清忽得叫停,待马止步后,元清下车来,朝一侧行去。余下志杰等人不解,逐一齐下车跟去。只见元清朝一处指去,道:“诸位且看,那可是先前来时避雨时待过的那破屋否?”几人望去,果真见一破屋在那儿,佳兴道:“倒有几分相像。”元清紧走几步,到至跟前,见屋门前处一东西,心下不禁大喜。原来是先前遗落在此之佩剑,将其拾起,回至众人身前说了,人人欣喜。子豪道:“落在此恁多时日也不曾丢,真个万幸也,若叫那等奸邪之辈拿去了极为不好。”几人复回马车上仍继赶路,一路上除胡志杰外余下人都谈笑风生,元清见其一言不发面露心事,不禁问之。志杰道:“眼下虽暂除逆判,天下也仅得一时太平,朝中奸贼祸臣不尽除,剿灭此一伙判贼只怕日后又有那个出来效其作乱,剪枝不除根日后定要再复发。”元清听罢一阵沉思,随后开口道:“此日不知何日到来,张首辅尚在世时太平无事,去岁病逝,今年便出了这般事来。再难出第二个张首辅来,国家日后如何真个不可想。君臣堕邪,必发动乱,终是百姓最受其害也。”胡志杰叹道:“军将虽是立下功劳,一旦有奸人不服而奏之,满口污蔑,则此将不论昔日如何忠于上,终是亡于无目之主手中。此不仅奸贼窃喜,外敌更为此而喜。军将如护国之门,门一无或坏之,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