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黎中午起来,去了庄园后山猎食野物,顺便活动一下自己好久没动弹过的身骨。
在捕食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气息被一种特殊的力量隐匿了起来,捕食的效率和速度都比寻常快了很多。
该黎想,或许是因为他吸食了那个体内带有女巫血统少女的血液。
就如现在,他靠在山庄里的一棵树上已经快要阖眼睡着,屋中两人似乎仍未发觉他的存在。
这想法刚落下,该黎便听到屋中传来少女轻笑声。
“侍卫大人,看够了么?”
该黎扬了眉梢。
被发现了?
他从树上跳下来,身姿轻盈如一只黑猫,在地上跳跃几下,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外面走进屋。
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樊尔面前,他面上惊诧,内心更多是震骇。
这么久,他竟然都没察觉到这个山庄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而那个隐藏气息最为出众的人,还是一个看上去模样年轻的少年,更是一个刚被初拥过血奴!
“菀菀...”樊尔佯装镇定自若,皮笑肉不笑对着姜菀问,“这位是...”
“我的侍卫,该黎。”少女攥着蕾丝折扇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翩盈走到少年身侧。
“该黎?他不就是我送给你的奴隶么?”
樊尔很忙,忙着每天和不同的女人探索身体秘密,为樊特冈帝的后代做贡献。可他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该黎。
几个月前,他们樊特冈帝家族被其他小家族讨好着送了一批奴隶过来。其中有个模样和能力都不错的少年,便是唤作这名字。后来这份奴隶名单上报到了他父亲处,随即他父亲下令让他赶紧把那个名为“该黎”的少年速速处理掉。
其中的原因他还不清楚,不过父命难为...
刚好那个时候,他被眼前这少女纠缠得烦躁,就想着把那个奴隶塞到她身边。听说那奴隶生得还不错,要是能引起她的注意,那自己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再被打扰到。
而如今,眼前这个少年便是他当时亲手送到少女身边的血奴...
他怎么会成了她的侍卫?
“哦,忘了同伯爵说...”姜菀撩了耳侧的头发,小臂轻缓挽住少年修长结实的手臂,“他不仅是我的侍卫,也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樊尔彻底傻眼,该黎也眉心跳动了一下。
该黎侧过头瞧身侧的少女,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坦诚坚定...
“可他是个奴隶!”樊尔忘记了自己的绅士礼仪,他大声惊呼着,眼睛快要在少年身上瞪出一个窟窿。
“可我喜欢他。”姜菀将身子又朝该黎偏移了几分,嗓音娇软,像极了被爱意灌醉的少女,“不管他是什么。”
我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
随着娇躯挪动瞬间,樊尔也看见了那纤白的脖颈上赫然有两颗红痣大小的咬痕。
他相信了。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否则绝不可能让这少年吸食她的血液。
一个亲王贵女的血液,那是尤为珍贵的东西。
樊尔没再多说什么,望着少女的眼眸充满伤心悲意,“菀菀,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这不仅是家族的命令了,更是他自己不甘心!
樊尔走了,姜菀也松开该黎的手臂。
她微微打了哈欠,仍是一脸困倦睡意,“帮我把那束玫瑰扔了。”
说罢,她拉好自己肩头的披肩,想上楼再补会儿觉。
路过少年时,手腕被轻轻扼住。
“小姐这是用完我了就想走?”
用完?
就走?
姜菀抓住了几个重要词语。
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话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姜菀就觉得自己有点儿拔某无情...
故意刺激樊尔是一方面,可同样她也在刺激该黎。
姜菀察觉到手腕被扼住的一刹那,唇梢晕出一丝浅笑。
她被拽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动作之中透出了强硬霸道。
姜菀踉跄了一下,抬头对上那双沉冷的眸子。
她睫帘扑闪着,神色之中尽是无辜,“那你还想要什么?”
看到少年的目光渐渐挪至自己脖颈处,姜菀打了个颤。
她现在还浑身没力气呢,要是再被他吸了血,不知道这次会沉睡多久。
她能等,但是眼下东方血族在整个血族中的局势却等不了。
一旦东方血族在短时间内被西方血族吞并,别说完成任务了,姜菀估计自己都活不到完成任务的时候。
“不行...”她伸手捂着脖颈,看向少年的眸子带着嗔意。
该黎对上那道眼风,也看出了少女神色紧张、戒备。
他“嗤”了声,手指拨开少女捂着自己脖子咬痕处的小手,又绕后扣住她的脖颈将人提溜近,“怎么,又不喜欢了?”
姜菀,“...”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愈来愈讽刺,姜菀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觉得自己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抱歉,刚拿了你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