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德一家在江南西道过得自由自在,远离京城后,他们发现,有武侯府的名头在,他们在南边几乎无敌,没人敢轻易动邵知州一家。
在邵家与杨家联姻的消息传到江南道后,邵承德一家的地位更稳了。
邵承德曾经还想过几年后再想办法调回京城,如今也没这份心思了,在这边当个土皇帝远比回京城好。
而且京城的武侯府将来传给他后也不再是侯府了,没有爵位,在京城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四五品官员。
梁氏还坚强地活着,邵承德有多了两房小妾,八个通房,庶子庶女多了好几个,她要是死了,她的儿子怎么办?
“娘,西北大捷,西凉军撤退了,二叔一家立了大功,肯定会升官吧?听说就连邵子瑞那庶出的都在战场上立了功,他可比我还小一岁。”邵子奇也已经长大,读书不及他大哥,领着当地一群公子哥日夜笙歌。
“那又如何,那都是粗人,你大哥已经是六品主事了,你好好读书,将来走科举之路,不比那些粗人强?”
邵子奇冷笑道:“大哥读书是好,可二十几岁了也才是六品,二哥跟在二叔身边,如今都是四品中郎将了,就连邵子瑞
那个臭小子都有官职,而我呢,还是个白身!”
科举哪是那么容易的,读书是多么累人的事情,哪有走恩荫路子来得快。
如果邵家的爵位还在,那他就有机会得到恩荫名额,甚至将来还有机会继承爵位,这不比白身好?
“娘,咱们回京吧!”
“回京做什么?你在这里人人敬着,回到京城只是个无名小卒,哪有现在的风光生活。”
“娘,咱们要回去把属于咱们的东西夺回来,武侯府可不仅仅是表面上这些东西,就算二叔他们立了功,那咱们大房也得沾光啊!”
“你爹可不屑于沾这份光。”文官与武将之间天生对立,何况邵家三兄弟关系并不好。
“大军要凯旋了,皇帝一定会办一场隆重的庆功宴,论功行赏,咱们如果现在不回去,将来回去了还有谁认咱们?”
梁氏只犹豫了半天,当天夜里就开始收拾行李,连邵承德都没说一声,第二天就带着儿子登船回京了。
在母子俩离开后,几名暗卫抵达江南道,开始收集邵承德贪污受贿等罪证。
西北军营,在集体葬礼的七天后,终于迎来了杨钺与邵芸琅的婚礼。
皇上下旨简办,战事刚结束,百废
待兴,无论是杨钺还是邵芸琅都没心情大办,哪怕礼部官员并不愿意。
邵芸琅穿上嫁衣,送嫁的队伍中有喜娘,帮她化了新娘妆,仪式从简,迎亲的队伍只是从军营的这头到军营的那头,绕着军营走了一大圈。
西北军中精挑细选的百名将士作为娘家人的守门人,而杨家迎亲队伍中的士兵需要将守门人全部打倒,才能允许新娘被接走。
杨钺称之为“抢新娘”。
邵芸琅端坐在营帐中,听着外面的大动静,脑补出画面,安心地等待着。
轻云和轻风交替着进来给她汇报进展,欢声笑语萦绕在邵芸琅耳边,唯有喜娘和礼部官员满脸焦急,催促着:“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要误了吉时了。”
最后杨钺兄弟三人亲自出手,很快就将对手全打趴下了,顺利进到了营帐中。
新娘端坐在床沿,满眼的红,就连空气里都透着喜庆。
杨钺直到此刻才激动的无措起来,他们的亲事定下很久了,他也早就认定邵芸琅会成为他的妻。
可哪怕从前两人睡在一起,也不如此时此刻来的激动。
他穿着一身喜服,一步一步走到新娘面前,单膝跪在她面前,使得帐内众人呼吸
一紧,差点就要尖叫起来。
自古只有子跪母,妻跪夫,臣跪君,从未有过男子跪在自己妻子面前的。
杨钺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悄悄从盖头下往上看,却只看到了邵芸琅的半截下巴以及涂了大红色唇脂的嘴唇。
他伸手握住邵芸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将她带起来,喜娘急忙将手牵塞入二人手中,恨不得掰开那交握的手。
仪式全乱了,不该是这样的。
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喜娘,第一次见这么不守规矩的新人。
杨钺我行我素,牵着邵芸琅往外走,两人一露面,外面的炮竹声就响了起来。
杨蹇听到炮竹声,又想起了之前听说的那个秘密武器,一直没找到机会问邵芸琅,别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新娘子请上轿!”喜娘扯着嗓门大喊一声,却见新郎官牵着新娘绕过了那顶轿子,径自走到马匹前。
杨钺小声说:“那顶轿子是附近找来的,又破又旧,配不上你,不如你与我一起骑马吧。”
邵芸琅觉得新鲜,刚一点头,身体腾空而起,被杨钺抱上了马背,很快身后多了一个靠背,还是温暖的。
她听到了喜娘的惊呼:“使不得使不得,哪有新娘子不坐轿
骑马的,小杨将军不可啊!”
杨钺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本将军的夫人,上马也能平天下,为何不可骑马?”
“走!”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