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抓住了八个,逃走了五个,还需要继续追吗?”何一请示问。
虽然他们可以不听徐衍的,但这里只有他是官身,由他出面处理是最合适的。
徐衍朝他们郑重道谢,今夜如果不是有他们,徐家人没一个能醒着。
“先不急,问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冲我们来,目的是什么。”徐衍知道这些人的本事,刑讯审问都是一把好手。
长戈走过来拎起一个人,拍着他的脸颊笑得一脸阴险,“就你了,刚才就是你想往大爷的屋里吹迷烟的吧?好的很,跟我去一边聊聊。”
原本还算镇定的贼人被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吓得瘫坐在地上,隔着一道墙,同伴凄厉的惨叫就像一道催命符,突然让他们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吴小柒,你不是说只是偷点东西,就算被抓住也不会有大事吗?”
吴小柒爬到徐衍脚边,磕头痛哭:“这位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错了,您饶了我们吧……”
其余人争先恐后地喊道:“大人,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只是……只是路过!”
“对对对,我们只是路过!路过的!冤枉啊大人!”
徐衍也接触过
许多案子了,一看就知道这群人就是普通的市井流氓,至于带头的那两个矮个子男人,估计懂些旁门左道,这才拉来一群人想偷东西。
自从他清剿了那窝藏在山里的倭人后,这一年已经遇到了三次刺杀,都是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虽然每次都惊险避过,但这次带着母亲和邵芸琅同行,一不小心就会连累他人。
等官府的人来了,徐衍亲自去交涉,以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将这些人定案,首犯必死无疑,剩余的那些,最轻也要判个流放。
等邵芸琅起床,听说案子已经定了,也就没再关注这件事情。
不过再次上船后,长戈私下找邵芸琅说:“那位徐大人恐怕染上了是非,咱们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正有此意,交代船夫,将船行慢些,下一个码头,咱们在岸上休息两日再走,就说我身体不适。”
那徐衍赶着赴京上任,不可能在路上慢慢走。
长戈回到船舱,兄弟们面前摆着这次从贼人身上搜罗来的各种东西。
“这东西好啊,里头灌了蒙汗药,但是针状,一针扎进人体,再厉害的也得倒下。”
“还有这个,连环锁,市面上少
见的很,把它往门窗上一帮,斧头都劈不开。”
“最厉害的要数这个褡裢,里头的药五花八门,回头得看咱们军医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都是好东西。”
“真不得了,这两人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倒是不小,东西备的还很齐。”
长戈把手套脱了往边上一扔,拿过那支吹迷烟的竹管,里头的药已经清空了,看得出来是常用物件,竹管都变色了。
“这两人作案手法老练,肯定不止干过一回这种勾当了,聊城官府竟然问都不问就将人收押了。”
“你不是审讯过了,可有收获?”
“嘴硬的很,说的话半真半假,徐大人急着赶路,也没当一回事,我也就没多管闲事。”
长戟扫视着这些工具,点头说:“也可能是在各地流窜作案的。”
“罢了,不归咱们管,咱们只要护好夫人到京城就行,从今夜开始,值夜的人增加一倍,不能有丝毫懈怠。”
“是!”
长戈跟在杨钺身边时间最长,他的话还是有威信的。
“外头下雪了,往北雪会更大,还好咱们启程早,再晚几日,运河都要冻上了。”长戈带人去各处检查了一遍,免得夜里出纰
漏。
邵芸琅坐在窗前看雪,一开始只是雨夹雪,等船过了沧州,离京城也就不远了。
这一日,船只在河道上正常航行,他们离开徐家的官船已经两日了,本以为两条船会越来越远,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徐家的船停在河道中央。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早经过此处了?”长戈去请邵芸琅,何一下意识命所有人随时戒备。
邵芸琅裹着厚厚的斗篷走出船舱,银铃撑着伞走在她身旁。
“是徐大人的船,离得有些远,拦在他们船只前面的好像是漕帮的船只。”长戈替邵芸琅解释说。
他们在这条航道走过好几次,漕帮的船也有遇到过,但一直相安无事。
“夫人,咱们是上前还是退后?”长戈不想惹麻烦。
邵芸琅想到徐家那群不中用的护卫,皱眉说:“上去看看,如果遇到麻烦,将徐老夫人接到我们船上来。”
等他们靠近,发现河面上横着四五搜船只,船上列着一排扛着武器的漕帮帮众,而徐衍正站在船头与对方交涉。
发现后方的船只,靠边的两艘船迅速追了过来,一左一右堵住了河道。
徐衍慌了,朝对面呵斥道:“你们
到底想做什么?堵着本官的路,是想谋害朝廷命官不成?”
“哈哈!徐大人,别这么说嘛,河道就这么宽,咱们一上一下,堵塞是难免的,我船上已经备好了热茶,诚邀徐大人过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