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记得前世徐良美的妾出身卑微,因对其母有救命之恩,被徐良美纳为贵妾,当时这件事还广为流传,成为一段佳话。
难道说,那丑丫头就是在这里救过徐母,继而得了徐良美的看重?
曾经,外界揣测最多的便是她与徐首辅之间的爱恨情仇,认为徐首辅是因为她才终生不娶,另一种揣测则是说徐首辅好男色,总之,没人以为他真心喜爱一个烧火丫头。
邵芸琅前世没见过他的妾,也不知道她是否毁容了,这些恩怨随着重生也可以烟消云散了,她与徐良美没有了利益冲突,也不必与他针锋相对了。
她将包袱转交给徐母,对方接过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真的不太高兴。
“多谢你了,冒昧问一句,邵姑娘芳龄几何?”
“我十四了。”邵芸琅不解她为何问这个。
徐母将包袱放到一旁,握着她的手问:“那你很快也要嫁人了,你可会反感长辈替你寻到的夫婿人选?”
邵芸琅大致明白症结所在了,羞红着脸说:“这个应该由不得我反对吧?”
“可我家那逆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却迟迟不肯成亲,也不知是何缘故。”
邵芸琅知道,徐良美因幼年不好的过往特别反感他父亲,他曾说过,不会让这个姓氏传承到下一代。
若不是他要走仕途,不能改姓,他应该早改姓了。
邵芸琅模棱两可地说:“也许他是想等高中后再娶妻吧,春闱在即,他心不在此。”
徐母点点头,忽然转过弯来,“邵姑娘知道我儿今年要参加春闱?”
她又多看了邵芸琅几眼,只觉得她哪里都好,若她将来的儿媳妇能有这般模样,真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邵芸琅不小心说漏了嘴,忙解释道:“我猜的,今年乃三年一次的大比,令郎一看就是书生,便想到了这个理由。”
徐母信了,半高兴半忧伤地说:“他从小就会读书,从没让我操过心,相反,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李夫人不必介怀,令郎乃人中龙凤,定会平步青云,身居高位的。”
“承你吉言。”
邵芸琅回到自己的小院,脑海里一闪而过“嫁给徐良美”的选项,随即摇摇头:不可不可,玩不过那老狐狸!
柔佳郡主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马车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
她当时其实是有些理智的,只是浑身酸软无法动弹,赵殷晟阅尽千帆,很懂得如何让女人舒服,她便一时忘了该反抗。
事后赵殷晟也醒了,两人目瞪口呆,显然都没料到会是对方,再然后就是被府上的人找到了,她还记得车门被推开时,外面汇聚过来的目光,如锋芒在背。
“啊啊啊啊……”柔佳郡主羞耻地想死,可更想让赵殷晟以及幕后之人死!
侍女跪在床边不知所措,柔佳郡主坐起来,阴沉地盯着她问:“之前出去寻我的那些人,列个名单给我。”
侍女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郡主放心,那些人……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柔佳郡主明显松了口气,又问:“那国舅府那边的人呢?”
“奴婢不知。”
柔佳郡主用力抓着被子,瞪了她一眼,又问:“母亲可有派人去查邵芸琅昨夜的动向?上回没毒死她,如果她知道是我下的毒,必定会报复。”
“奴婢……不知。”
柔佳郡主抄起枕头砸向她,神情狠厉,“什么都不知,要你何用?”
那侍女跪着向外爬,额头上的伤口碰都不敢碰,哭着说:“奴婢这就去问,郡主息怒。”
“快滚!”
没过多久,柔佳郡主就得知了邵芸琅昨夜下山的消息,长公主亲自来告诉她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干的!”柔佳郡主眼睛通红,抓着长公主的袖子喊道:“母亲,杀了她!杀了她!”
“你冷静些,这般疯疯癫癫成何体统?”长公主一巴掌拍醒她,怒斥道:“你的怀疑我知道了,但这不可能,她昨夜子时就已经回到了溪源庵,而你出事是在子时后。再有,她一个庶女,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拿什么算计你?”
她也是刚知道女儿还曾毒杀过邵芸琅,这要是被武侯府知道,未必不会替这庶女出头。
“我不信,她肯定有问题,否则怎会那么巧,她一下山我就出事了?”
“别闹了,你还想听听别人的消息吗?”长公主先说了几个平日与她不对付的人,但不是能力不足就是有不在场证据,都可以排除。
“杨钺动机最足,但他昨夜在护城河边放了一夜的灯,许多百姓都看见了,但也不排除他故意误导我们,毕竟杨家高手如云,他只需要一句话吩咐下去即可。”长公主始终对杨钺耿耿于怀。
“不可能是他!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柔佳郡主咆哮着,但连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杨钺厌恶她,就是她死了,他也不会动容的。
“不过有件事有些奇怪,有人看到杨钺比赛时,他的包厢里出现过两个女人,虽然看着不像,但不排除就是邵芸琅主仆。”
长公主一句话令女儿彻底崩溃了,“他们关系何时这般亲密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