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里融进狠戾的因子,金屿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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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百鬼夜行,金迟暮宛然游魂混在其中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小金啊,家里的灯泡又坏了啊!”
五金店老板郭大牙顶着那个豁口大牙冲着流连在灯泡货架前的金迟暮笑。
金迟暮勉强挂出一点嘴角弧度,点点头。
街坊邻里之间都叫他郭大牙,除了他的豁口大牙之外,就是他无人能敌的碎碎念功力,大家都说是因为他牙豁了,遮不住话。
他拿过一个新进的灯泡,外层奶白,些微能看到里面的缠绕的灯丝。
“看看,这新进的灯泡续航能力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你拿回家去试试!晚上你做作业可方便很多啊!”
说着就要往金迟暮手里面塞,推着她往外走。
金迟暮反应过来,“不行,这得给钱的,我给你——”
郭大牙一听这话推的更快了,“说什么话!一个灯泡而已,拿回去用!”
金迟暮推脱不过,只能接受他的好意。
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郭大牙突然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年纪大了,体力多少也跟不上了,一点点路都能喘息很久。
他揣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塞进金迟暮怀里,一口大牙晃眼得很。
“别老打架,你奶奶和妈妈会担心的,这个糖葫芦,你不老想吃呢嘛,我吃着可酸可酸,看来我是无福消受咯,你拿去吧!”
许久,泥地路上骑过一辆自行车,铜车铃叮当一响,金迟暮喉间滚动。
“谢了,郭叔。”
拿着灯泡和糖葫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修车厂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了,金迟暮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只是邻居蹭过几顿饭的人,都能知恩图报,为什么金屿,不可以呢。
人间自有真情在。
是啊,但是她的家却是地狱,何来真情。
对面的修车厂大门亮堂堂敞开,几个穿着坎肩背心的男人扛着轮胎进进出出。
金迟暮久久凝视着那里,修车厂突然跑出来个人,面色匆忙,拍了拍那个手臂肌肉流畅硬朗的男人。
“赵潜快跟我进去!你家里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