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一抹红色,她微闭了眼睛,神情极是享受,吟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青莲居士所言甚是有理啊!”
知微抚额,夫人今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话说世子见过夫人这般样子吗?
罨画楼。
萧珩进来的时侯,两个好友已经都在了。顾子琛眼睛一亮:“临简你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起身替萧珩斟满了酒。
萧珩微微颔首,落座后一饮而尽。然后,不待顾子琛再劝,自斟自酌,又是两杯。
“痛快!“顾子琛拍手赞道。
裴瑾心细如发:“临简兴致不高,是为何事伤神?”他琢磨了一下,难道是那迟迟未破的案子?然前日说起,萧珩还是一副淡定从容,无需为此伤神的样子,且破案是刑部的事,圣上只是命锦衣卫协助,要伤神也是刑部那一群老家伙啊!
若非公事,便是家事了。
这下子,便连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顾子琛,也知萧珩心情不好了,关切地看向萧珩。
萧珩摁了摁眉心:“无事。”面上却现出一丝疲惫。
“莫不是与嫂夫人吵架,被赶了出来?!”顾子琛讶然,瞬间燃起了八卦的小宇宙,见萧珩不答,他叹道:“女子一旦蛮缠起来,甚是令人头痛。”
他对此深有感触,去年他与萧珩前后脚成婚,妻子是礼郡王的小女儿晋康县主,两人都是皇室宗亲,自小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是以他熟知晋康县主的脾性。顾子琛不乐意这门亲事,然而他祖母母亲都喜欢晋康,赞她性子大气爽快,能辖制顾子琛。
顾子琛反抗不了祖母和母亲,捏着鼻子成了亲,果然,新婚一月短暂的甜蜜时光过后,晋康县主便开始管头管脚,且她钦佩梁国公府二夫人,将她那句“男人不□□不能成才”奉为至理名言,誓要将性子跳脱的顾大公子扭转为朝廷栋梁。
顾子琛苦不堪言,两人吵了几架,祖母与母亲都站在妻子这边,于是他一怒之下,随着萧珩去了北境。
“不会吧!印象里嫂夫人轻声细语,瞧着甚是温柔。”顾子琛自言自语。他见过孟清词,人长得清丽秀雅,对萧珩还温柔体贴,让他羡慕不已,同人不同命啊!
“别吵,听临简说。”裴瑾打了个手势,顾子琛太聒噪了。
“内子很是贤惠,从不胡搅蛮缠。”萧珩摆了摆手,懒懒靠在椅背上,心头又浮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又抿了一口酒。
裴瑾这段时间都在京中,倒是对萧珩的家事略知一二。
“可是令堂因为子嗣一事多有催促?”他斟了一杯酒,问道。
是也不是。
妻子的态度似乎也不是那么期盼,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觉得,她甚至并不期待。
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一向敏锐,能察觉出妻子温柔下的淡漠,即便经过了那一晚亲密的时刻。他能感觉出她的些微情动,然而,过后,依然照旧。
但这些事,却是不能与好友们说的。
“如今看来,还是阿瑾明智,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顾子琛举杯与萧珩一碰,也是一饮而尽。
裴瑾是镇远侯的幼子,上头的兄长都已成了家,儿女双全。裴瑾此人眼界甚高,口口声声必要得一心仪女子为妻,方不枉此生,道若是逼急了他,便剃头去做了和尚去,是以母上镇远侯老夫人并不敢太过施压。
“不过我这次回来,晋康倒是温柔了不少。”顾子琛笑了一声,“听母亲说,我不告而别后,她哭了三日。”
“她若是能收收性子,我便也乐意哄哄她。”
“哄?”萧珩和裴瑾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闻言齐齐注目顾子琛。
顾子琛怪叫一声:“不会吧不会吧!阿瑾不知也就罢了,临简你从来不哄哄嫂夫人吗?”
萧珩面现迷惑之色:“怎么哄?需要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