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蓝烟音正惴惴不安来探访地牢内的沈青澜。
琅风派是个小派,地牢阴暗狭小,但李青龙给了沈青澜很大方便,床铺桌椅都配全了,条件也不算太艰苦。
“沈公子,你没事吧?”蓝烟音干巴巴的问,“萧大人让我来看看你。”
沈青澜皱眉,关切问:“怎么了?蓝姑娘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蓝烟音左看看又看看,害怕隔墙有耳,只小声说:“楚公子刚才晕过去了。”
沈青澜一惊,和穆意一样都想到了那蛊虫。
“楚兄无碍吧?”
“应当是无碍的。”
两人不好多说,沈青澜只看着她,安慰道:“蓝姑娘多保重自己。楚兄武功盖世,总能逢凶化吉。”
两人正小声说着,一个琅风派弟子端着食盒走了过来。
那小弟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睛神采奕奕,眉清目秀,颇为可爱。他看见沈青澜和蓝烟音隔着牢门、凑得极近说悄悄话,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织女姐姐让一让,牛郎哥哥要吃饭咯。”
他这般打趣,蓝烟音和沈青澜都闪电般各退一步,脸上起了红晕。
沈青澜腕间的小青蛇似乎感觉到他的窘迫,颇为灵巧的动了动。
“小兄弟,沈某与蓝姑娘清清白白。”沈青澜马上认真说,“非是小兄弟想的那样。”
沈青澜自己倒没什么,但蓝烟音怎么说也是未出嫁的女孩子,沈青澜当然不能坐视她被人欺负。
那小弟子切了一声,又勾起一边嘴角递过食盒说:“快吃吧。李师兄怕你饿着,特意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呢。”
沈青澜道:“替沈某多谢李兄。”
沈青澜刚想接过食盒,他手腕上盘着的小青蛇突然狠狠咬了他一口。
“嗷!”
沈青澜眼泪飚了出来,在那小弟子疑惑的目光下捂住手腕噌噌噌后退几步。可怜巴巴的心想穆兄弟怎么坑他啊,这还一个月不到呢。
“沈某,额……手上有伤,小兄弟把饭放下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那小弟子看他眼神都奇怪起来。他正把食盒往地上放,突然有琅风派弟子匆忙跑了进来,看见沈青澜和蓝烟音,差点哭出来:“蓝姑娘,你在这儿太好了。银镯姑娘死了!李师兄让我来看看沈青澜,你应该能为沈公子作证,证明他刚才一直在这里吧?”
蓝烟音一听这消息,和沈青澜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银镯,正是连夫人身边丫鬟的名字。
“你说什么!”那送食盒的小弟子听到这话,有些诧异道:“死了?真的死了?”
看见他,那传信的弟子一愣,苦着脸说:“当然不骗你!仵作都来了,我也想是假的呀!今次过年,怎的闹成这样……”
沈青澜看着那送饭的弟子抱起食盒就走,连忙大喊:“诶小兄弟,沈某的饭——”
“人都死了,吃什么吃!”小弟子悠哉回头看他一眼,脸上有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戏谑道:“算你好运。”
沈青澜很无辜,对那小弟子背影喊:“沈某真的不是凶手,这次有不在场的证据,怎么只能算好运?”
蓝烟音看这俩人互动颇为无奈,“琅风派如今接二连三发生命案,想来弟子们也是想早日找出凶手。”
他们想找出凶手,楚泽鹤同样也想找出凶手。
这边,楚泽鹤也接到了消息。
他把穆意叫进来,先说:“知道忤逆本座,究竟是什么下场吗?”
此时楚执不在,穆意只觉得主上威压徒增。他流下一滴冷汗,点头:“属下该死。”
室内空气冷凝。
楚泽鹤淡淡道:“回教之后自行领罚。现在你去一趟连夫人那边,探探银镯之死。”
穆意跪地领命。
他出门后便立即向玄武阁那边赶去,心里回想着刚才主上的话。
穆意觉得楚泽鹤变了许多。虽然主上从前也十分威严,但穆意却在刚才交谈中感受到一丝危险。
主上身上,有一种偏执又疯狂的危险。
这种危险其实一直都存在于主上体内,只是蛊虫的原因,让它显露一丝踪迹。那么触发点是什么呢?是蛊虫吗?
他边走边想,没用轻功,恰好在路上碰到琅风派弟子领着一个陌生面孔经过。
穆意早些年在大理寺待过,和官府衙门也是打过照面,一看这人衣服和手中工具,穆意猜测此人多半是仵作。
他走前几步,喊:“仵作大人。”
那仵作果然回头,表情一脸不耐烦。
“仵作大人可是要去验尸?”
“是啊。我说这门派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出命案?大过年的,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穆意假装为难的摇摇头:“在下不是琅风派弟子。但是听闻接连数人去世,心中惴惴,虽然正值过年,还是劳烦仵作大人跑一趟,为我们定心了。”
听了这话,那仵作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穆意,觉得这人倒是长了一副聪明像,气度也温和,不高傲。
仵作欣赏这样的人,所以没多和他抱怨什么,反而转头数落那个带路的琅风派弟子:“别以为就你们琅风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