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陷入瓶颈,蓝烟音却不认输,死磕疑点,一条条列可能。
看她这么勤奋,楚泽鹤颇为感动,转头和楚执一起出门玩儿去了。
因为那蛊虫,楚泽鹤经常梦中惊醒,自己不想记起的那些年排山倒海般袭来。这几日他都睡不好,梦里全是他用藤条抽打楚执的脊背,打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楚执还是一言不发,甚至在藤条抽断后主动递上新的。他就更生气,用指甲去划他脸和脖颈,想着能让楚执毁容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楚泽鹤有时问他“为什么留在自己身边”,又骂他“滚”,过了一会儿又抱着他求他“别走”。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即使白天醒着,楚泽鹤也常常发呆,陷入往日回忆。
那些年他最害怕的就是楚执会离开自己,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去证明楚执的忠心,引起楚执的注意,这些办法就是不断地伤害楚执,比如用竹签扎进指甲缝,撬开他指甲,认真看他眼里有没有对自己的不满。他当时手刚好,还有些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弄得血肉模糊。
“疼不疼呀?”楚泽鹤抬眼问他。
他看见楚执咬牙,说:“请主上息怒。”
“哦。”楚泽鹤低头去撬第二片指甲,无所谓的说:“我没生气呀。”
楚执避都不避,摊开手,任由楚泽鹤将那还有倒刺的竹签扎进自己指甲里,一声闷哼被咽进喉咙。
楚执是多么赤诚的一个人呀。楚泽鹤有时会想。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的赤诚和他的癫狂,太配了。
简直是天生一对。
蛊虫事件后这几日,楚执见楚泽鹤心情低落,又开始学绿豆糕。他还顺带学了豌豆黄和红豆饼,也不知道楚泽鹤喜不喜欢,就全部挑了最好的摆在盘上,献给主上。
等放下盘子的时候,楚执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主上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影卫又有什么资格劝慰?更别提影卫做的吃食了。
这般粗鄙不堪,他哪里来的胆子献到主上面前?
楚泽鹤十分惊喜,抱着楚执不撒手,愣是把楚执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荣城是大城,其中有许多稀奇玩意,正逢快过年,城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楚泽鹤想让楚执开心开心,而楚执则思索着楚泽鹤喜欢什么,两人倒是逛得颇为欢乐。
萧碣觉得有歹人陷害,十分危险,求楚泽鹤带上影卫。楚执虽然不说话,但和他一起跪下了,楚泽鹤只得同意。
“若那小子真现身,我反倒不怕。”楚泽鹤轻轻摇摇头,觉得密集的人群仿佛将空气抽干净了,让人有些窒息。
他运起内力,深深吸气,勉力压下身体上的不适。
应当是之前蛊虫的原因,他对沈青澜用了玄冥神功,却没打出去,所以被自身内力反噬所伤。
他掩饰的太好,楚执没注意到,只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心想如果幕后黑手来了,他定然要将那人擒下交给主上。
两人一起同吃同住许久,以楚执的性格,愣是没想出来主上对他有意。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要为主上尽忠的。
他也想多留在主上身边,如果抓住那人,主上是否会开心些,会多留自己一段时间……
这样想着,楚执突然觉得身侧有一道特殊的气流流过。
一般人走动,是会带出一阵风的。只有想要隐匿身形的人,才会随着人流带起的风穿行,像是融入气流,无声无息,飘然而去。影卫们都追求这点,但只有轻功大成的人能做到,比如那几个上了红楼杀手榜的影卫。
而且这身法,即使武功大成的人也看不出来的,只有专精此道的影卫能感受一二。
楚执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都不看,屈指成爪,反手向背后一抓,将一个人惯到身前地上。
那被他抓住的灰衣人当即就蒙了,扑倒在他面前半天,与他对视,沉默许久,才想起来说话。刚一开口就是:“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打人啦救命啊!”
众人:……
你躺地上这么久是睡着了吗?
楚泽鹤也被这变故惊了一下,顾不得身体难受,打量那人。那人开口之后,楚泽鹤挑挑眉,直说:“还回来吧。”
那人一愣,拍拍屁股站起来了,认真打量楚泽鹤,说:“哎哟,这是遇着熟人了?”
楚泽鹤也不废话,“红楼异术榜第八,飞天盗,张擅。”
想来这几天剑仙对决,江湖上各方齐聚,张擅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张擅嘻嘻一笑,“哎哟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看这位小公子风神俊朗,面容冷峻,还以为是哪家家主,没想到是您的人。”他掏出一个锦囊,躬身递给楚泽鹤,“这就是这位小公子掉的东西。不知公子姓名?咱们交个善缘,往后在下见到您和您的人,绝不下手。”
这张擅油滑,打蛇随棍上。楚泽鹤怎么不知道他武功不高,但及擅长小偷小摸?被楚执发现,还被拎了出来,自然是被楚执震慑,以为他是什么江湖高人,而自己是哪里的商贾。
若他真报出名姓,张擅恐怕偷得更厉害。
毕竟能请得起楚执这样高手的人,家底自然十分殷实。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