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一年, 姜黎和阮星蘅迎来了婚后的第一次吵架。
讲道理又讲不赢,又不想丢下脸面去撒娇,姜黎经常气鼓鼓地摔了门跑到对门云星家里蹭饭。
沈听肆已经见怪不怪了, 指了下厨房的位置说, “我去做饭了,老婆。”
云星嗯了一声,笑容甜甜的看着他走远。
姜黎被他们的狗粮塞满,有点酸溜溜的说, “你们两个做饭都一起做,还挺有夫妻情趣啊。”
云星笑着问:“怎么了,难道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人做饭吗?”
那倒不是。
姜黎天生在做家务这件事情上就没有太大的天赋, 通常都是阮星蘅提前做好了摆在餐桌上等着她吃。
新闻联播在播报晚间新闻,姜黎随便切了个台,切到了京市的医学栏目,阮星蘅穿了一身矜贵得体的西服, 颌首站在主持人的旁边。
在他的身后,是这次展示的样品。
那颗名为“黎明”的人工心脏。
姜黎眸光颤了一下, 其实和阮星蘅也算不上吵架,他们两个人成婚一载有余, 一直没要孩子,夫妻生活总是得需要点波澜来调剂。
她愿意闹,阮星蘅愿意哄, 一来一回,换用云星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两个对此都甘之如饴。
分针转了十五下, 电饭锅传来了米饭的清香。
像掐着点似的,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 姜黎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云星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的去开了门。
阮星蘅站在门口,他对着姜黎略一颌首,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目光落在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姜黎身上。
故意别着脸不看他,两条纤细的腿在空中晃啊晃,视线飘飘忽忽的。
阮星蘅笑了出来。
他对云星低声说了两句话,后者摆摆手,非常知趣的跑到厨房和沈听肆一起做饭了。
背后的沙发陷没了一角,感受到阮星蘅的气息靠近了她,姜黎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男人的笑声短促而清冷,带了点揶揄的味道。
姜黎恼羞成怒的回头:“你笑什么?”
“你刚刚和云星说什么了?”
两个问题一同抛过来,阮星蘅真不知道该先回答什么。
他眉眼敛了笑,声音清润,“我和她说,我要哄某个气鼓鼓的小姑娘回家。”
阮星蘅的声线低,说话的时候气息伏下来,就好像蹭过她的耳膜。
姜黎骨头酥了一下,咬着唇想要再坚持一会儿,又很快被他下一句话全线击溃。
阮星蘅朝她招了招手,语气宠溺,“过来,让我摸摸脑袋。”
“干嘛,我又不是小狗。”
姜黎瞥了他一眼,男人的手修长而又白皙,指甲圆润整齐,青色的血管随着他手指弯曲的动作若隐若现。
姜黎咽了一下口水,不争气地靠过去,随手拿了桌上的一瓶可乐解渴。
拉不开。
阮星蘅自然而然接住易拉罐,两指扣入拉环,微微用力,拉环扯开,他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姜黎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伸过手。
冒泡的汽水咕噜噜,阮星蘅纤长的十指上还挂着银色的拉环。姜黎伸手来拿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语含笑意,“乖宝宝,喂你喝。”
姜黎瞬间身体紧绷,睫毛不受控制的颤着,她的耳尖因为这句话不受控制的发红发烫。
阮星蘅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头发浓密,十指穿过缝隙,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掬了满手,他顺势将人搂在怀里。
“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嗓子痛?”
阮星蘅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伸手甩了甩水银温度计,摸着她的下巴温声道,“狸狸乖,张嘴。”
怎么现在还有这种温度计啊。
姜黎皱了皱眉头:“小孩子才含在嘴里。”
听到这话,阮星蘅伸手捏了捏她鼻子,“随便离家出走,你还不算小孩子?”
等了两分钟,体温计被阮星蘅拿在手上。他站在阳台的光亮处偏过头看温度,薄绒的毛衣勾勒出劲窄的腰身,他的身上天然就有那种如玉的温润沉稳。
姜黎屏住呼吸,光着脚走到他身后。
然后踮起脚,忽然捂住他的眼睛。
也是这个时候,客厅的灯光全都灭了,姜黎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呼气,“阮星蘅,‘黎明’研究问世一周年纪念日。”
“也是我喜欢你的第八年纪念日。”
原来是有预谋的吵架。
阮星蘅转过身,浓郁的玫瑰香气扑了满怀,他盯着她□□的脚无奈的笑,向上扶了一把她的腰,抱着她去找那双毛绒拖鞋。
不太满意他的反应。
姜黎凑过来问:“阮星蘅,你就这反应?”
屋里没开灯,也许是为了今天的氛围,云星和沈听肆临走的时候还在玄关处给他们两个人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
盈盈烛光映照在她玉白的脸上,清澈的眼眸,期待的眼神,她那双上翘的眼睛里溢满了欢欣的笑,看向他的时候,又好像是在无声的引诱。
阮星蘅脚步顿住,他把她放在了沙发上,拿了很厚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