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快来这里拍照。”
辛西娅对毕业典礼没有特别的期待,营业式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喜悦,但我了无生趣的丧脸叠加了她的不满,在她犹如吃小孩的老巫婆般的长指甲的威胁下,镜头前的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假笑。
天气稍微有点转热了,美国的毕业季来得很快,我终于要和这群冤种同学说再见了。
噢,除了我可爱的辛西娅。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一毕业就要结婚,辛西娅戴上订婚戒指的时候我刚从意大利回来,她一见面立马掐住了我。
因为我的左手无名指多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戒指。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就在上个月。
婚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同妻,白兰·杰索只是个骗婚gay,他公司的每一个同性生物对他都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最关键的是,他好像很急着结婚。
是什么让一个钻石王老五在大好青春里急着和一个穷困潦倒的我步入婚姻殿堂,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白兰躺在床上打游戏也不忘敷衍我:“是爱情,是命运,茉莉酱,you are my life~”
这个男人用能够把人埋进去的白色茉莉向我求婚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
茉莉的花语是:你是我的生命。
我的名字是在父母的爱意中诞生的,他们对我爱逾生命,所以我叫做茉莉。
白兰在我面前大多数时间里都只是个举止轻浮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但那一天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
给我戴上戒指的时候,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即使我并没有完全爱上这个男人,但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对我无条件包容的结婚对象。
那天的白兰就像一个玫瑰园里等待一场盛开的花匠。
拒绝他会怎么样?
我的脑中莫名闪过这个想法。
直觉告诉我,事情发展可能会超出我的想象。
就像文字游戏里不同的选项,有些明显看上去非常猎奇,但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尝试作死。
太奇怪了,人生又不能save load,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兰眼里的期待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明明是笑着的,冷色调的眼睛在灯光照耀下反而有些显得不近人情,不像是在等待我答应他的求婚,而是在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但在我答应了求婚后,他的欣喜不是假的。
从我们认识开始,在这段关系中主动的一直是白兰,他轻而易举做到了一般男朋友做不到的事情,也把这个身份把握得非常完美。
吃饭、看电影、约会、过山车、拥抱、亲吻、甚至帮我写作业,最犯规的是,这样一个各种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男性每天都会对着我说:ti amo。
如果我问为什么,他的答案永远是一见钟情。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过去的二十年比湖水还要没有波澜,平凡到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能比我更有故事,安稳长大的我除了这张脸是超越常人的八分往上,没有任何特点,人生最特殊的际遇可能是我爸妈中了彩票。
我直接翻译成白兰是见色起意好像也没问题。
这么一想似乎简单多了。
在我们进行了深入交流后,白兰看上去更加不靠谱了。
他好像是有那么个花语病,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给人送花。
上次在他们总部见到入江正一,他正掏出手机疯狂搜索白兰不知道让人从哪里采购的新鲜黄色海芋花语,脸上表情紧张到仿佛在破解什么重要密文,让我想起了我国历史上著名谜语人曹操给荀彧送出的通关奖励食盒。
白兰总不会用花语杀人吧。
“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要炒了你吗?”
入江正一听到我的话后,突然从座位上跌了下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要一本正经说这么不得了的话。”
常春藤也怕失业啊?白兰究竟给你开了多少钱?
入江正一是这个公司难得的正常人,白兰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大部分都像是混极道的,偶尔碰到几个,看我的眼神都像要吃人。
搞科研的风格都这么朋克了吗?有的人看上去一拳打几个我。
如果不是白兰给他们强行设计了工装,可能他们的穿搭会更加放飞。
但制服真的很丑,在这方面,白兰的审美和给我的求婚戒指同样诡异。
婚戒上一块碎钻都没有,不知名金属工艺,雕着奇怪的翅膀,唯一装饰的宝石上还有个看上去很复古的锁链。
我对这个戒指的真实价值产生了怀疑,白兰说是古董。
“因为我希望能套住茉莉酱的灵魂~”
我指着上面的锁链发出疑问:“那这是什么?”
他认真道:“是保险栓。”
你的防盗门长得真禁忌啊。
我都要怀疑这是什么宗教仪式用品了,白兰手上戴的是同款,但没有锁链,看上去反倒比我的大了一号。
所以他妈的连防出轨装置都是单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