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
好好的怎么又降又升的?这酸杏脯有什么问题么,不是挺好吃的么?
林琬不能理解,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嚼得腮帮子都鼓鼓的。
谢长殊默默往车厢里侧靠了靠,无声地与林琬宣示着他连靠近她一会儿都觉得不适。
这举动林琬自然看在眼里,但她只能装没看见似的,继续跟竹鸢闲聊。
毕竟谁让原主作恶多端呢,谁让她倒霉用了原主的身子呢?
吃力不讨好,被人家讨厌也是应该的。
毕竟记忆里描述得谢长殊很可怕,林琬也生怕她当初一周没来,谢长殊差点饿死,然后现在她一个搞不好就直接黑化了。
林琬可不想被虐杀,所以她一般也就看着谢长殊的黑化值,决定自己能干啥,不能干啥。
只不过她决定救谢长殊的命是一回事,她倒也不会怕到去讨好他,林琬只是平等地对待他。
至少林琬目前觉得他是有救的,谢长殊到现在黑化值也没有怎么升高,只是忽上忽下那么几分,林琬便知道她这样的对待方式,其实谢长殊是能接受的,只是碍于原主的身份,谢长殊内心里十分抗拒她。
所以林琬只是抬头疑惑地看了谢长殊一眼,转而继续拿起一块绿豆酥糕,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吃了,不喜欢吃吗?”
谢长殊不想应付林琬,竹鸢单纯陪着她演戏。
他却不是。
他早已见识过了她的无数套路与玩法,别看林琬现在一脸疑惑,跟竹鸢好得跟亲主仆似的。
林琬玩够了,一鞭子甩过去,竹鸢便能没了小半条命。
她磋磨人,一向有一套。
谢长殊知道,送他去温泉是假,在那个庄子里找到了新的折磨他的方式才是真的。
林琬这个人软硬不吃,你求她,她嫌你没意思,打得更凶。
你硬气,她厌恶你不臣服于她,照样要将你的脊背打弯,浑身没力气跪伏在她的面前,她才能略微满意。
所以,横竖他也跑不掉,他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谢长殊只想攥紧自己的小木盒,在林琬愿意演戏的这段时间里,寻到片刻的舒适与安宁。
谢长殊抿紧嘴唇,一言不发,无声抗议命运的不公。
然后他屈膝斜倚在马车厚厚的褥子里闭目养神,他能感受到小木盒的蛊虫们感受到他心中激烈的情绪,正在兴奋得鼓动身体,拼命得想冲出盒子跃跃欲试。
谢长殊安抚得摸了摸盒子的外缘,示意它们稍安勿躁,蛊虫们得到主人的暗示,瞬间平息下来。
林琬抬头一看,坏了!
谢长殊不知道为什么,黑化值又升了两分,她往竹鸢身边坐了坐,弱小可怜又能吃地塞了一嘴吃的。
现在她看谢长殊就跟看着一个随时能爆炸的地雷似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仇人不是我呀。
我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林琬在心里悲伤地咆哮。
-
这处庄子坐落在都城不远处的山林中,依山傍水,庄子内还有一处山顶处天然形成的温泉,原主好享受,便被她要了过来。
林琬知道后便一直想来看看,这不就是现代的度假村吗,还是专属她一个人的那种。
山林中莺歌燕啼好不热闹,深呼吸满满是健康的气息,林琬满意极了,这简直比她在都城的府邸还要舒适。
用来给谢长殊养伤,换心情也是再好不过了。
“我给你准备了房间,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谢长殊下马车后,抬眼扫了一眼这座号称有温泉的庄子。
较之先前那个,这个庄子看起来更加偏僻,更加荒无人烟,更加……,是个折磨他的好地方……
谢长殊周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林琬说的房间想必便是一处更加可怖的地牢罢了。
她总是这样,非要看到他那种知道真相后失望和绝望的神情,她才会满意,不再继续演戏,露出她狰狞的真面目。
谢长殊累了,他紧紧按住小木盒,单手微抬,一只蛊虫爬上他的手背,他只要靠近林琬,然后蛊虫便能顺势进入林琬的身体内。
于是,谢长殊踉跄了一下,往林琬身侧倒去。
林琬抓住谢长殊的手臂,让竹鸢帮她扶着,她去后面将方才抬着谢长殊床榻的那几个人又喊了过来。
他们又临时做了张床榻,示意谢长殊上去。
谢长殊不想伤害竹鸢,他无奈将蛊虫收了起来。
然后谢长殊便被林琬派来的人抬着去了他的房间,担架一晃一晃,林琬看着谢长殊单手撑头倚在软塌上,墨发披散,长袍微散,自带矜贵。
然而谢长殊其实是在林琬的视觉盲区,打开小木盒,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鲜血进去,安抚失望的蛊虫们。
林琬远远看着谢长殊,白纱覆面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反而增添一分神秘感与仙人之姿,他身量颀长,腰肢纤细,饶是再合身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都带着股慵懒气儿。
林琬作为一只颜狗,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丝毫不知自己方才已经无限逼近于危险。
林琬只是没出息得在想,这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