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问不到答案,不甘心地向她表示:“我以后会进步的。”
“以后?”
“以后。”
裴思渡只低低地笑,在她脸畔的情不自禁地捏了下她的脸。
桑絮:“……”
“乖,睡吧。”
“哦。”她答应完,又说:“对不起。”
裴思渡佩服年轻不一样,她今晚干了那么多活,精居然这么好。叹了口气,忍不住搭理她:“这次又为什么道歉?”
“为之前所有的事情。”
明天醒来,裴思渡就要回淮城,虽然离得近,毕竟异地。桑絮心里不舍,又不好意思明说,想与她多说几句话。
“我不确定,跟你在一起,会不会一直讨你喜欢。你道的,我总不很讨喜欢,我跟很多的脑回路不一样。”
她不想贬低自己,但想提前说清楚。
“谁说你不讨喜欢了?喜欢你的很多啊。”
男女,裴思渡虽然不怕桑絮轻易被拐走,但想到别惦记就不高兴。
“都很肤浅的喜欢,真正喜欢我的不多。”皮囊上的喜欢算什么喜欢,就像以前她觉得裴思渡很美一样,只欣赏。
“以前我甚至觉得,一个都没有。”
今晚的桑絮一直积极快乐,裴思渡喜欢得紧。
但此时,即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听出落寞。裴思渡抱住她,『摸』『摸』她的头,“不要悲观,以前一定有的。何况现在肯定有,你不信吗?”
“我信。”她直接道。
如果她不信,她不会跟裴思渡说这些。
裴思渡温柔地抚『摸』她,轻声说:“等时再久一点,你挑个开心的日子,跟我聊一聊为什么以前觉得没喜欢你,好不好?”
桑絮以为她会直接问,裴思渡以前就对她的事情兴趣,“你现在不想道吗?”
“你想说吗?”她笑了下,揶揄道:“我可不想恃宠而骄,仗着跟桑小姐有过两场鱼水之欢,就窥探你所有隐私。”
如果她直接问,桑絮真不一定能克服心理障碍,跟她说出实话。可她开了句玩笑,亲昵而温柔,桑絮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多大的机密,她迟早得道。
“可能因为我家里。”
她第一次告诉别她家里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难以启齿,“他们更喜欢我弟弟。”
说出来就很俗的理由。
但一个,倘若父母亲都不能毫无保留地爱她,谁能呢。
桑絮以前从来不指望。
裴思渡在黑暗里睁眼,借着微弱的光看桑絮的脸,看不分明。
明明桑絮算平静,这也不算严的事情,但她的心却像被绳索缠了几道,隐隐作痛,不道怎么哄。
她的家庭简单,虽然没历过。但上学时候,也听见过这种事情。跟家庭富裕与否无关,观念问题。
调回淮城之前,她有个较为熟悉的同事,张口闭口就躺平,说一个女儿,奋斗也没意思。她有个表亲,家里三个孩子,只为了生男孩。其实养着很吃力,整日抱怨。
从前她都冷淡看待,心里为之不屑,觉得这些可笑滑稽。但从不理会,不愿意更没必要议论旁的家务事。
可一旦道桑絮成了其中的受害,她跟着恼怒起来,觉得那些无比可恶。
“偏心他们的问题,不你的,你要自信起来。”
原生家庭的错,不该由桑絮背负。
话虽如此,这么多年了,即离得远远的,思绪常被拖回漩涡里。
“我的名字也不好,我想,桑絮像春天『乱』飘的絮一样讨嫌。但桑城,在他们眼里,价值连城吧。”
裴思渡想起,之前说喊她絮絮,她脸上不能抑制的抗拒。这个傻子。
“你父母化水平高吗?”
“不别高。”
“那他们哪有这样的心思?”
不为她的父母说话,无论她家里有没有这样的心思,裴思渡都不愿意桑絮这么想。
桑絮也道没有根据,毕竟家里从没提过,“你说的对。”
谁让她生『性』敏呢,整日尽琢磨这些了。
“在我心里,桑絮就最好听的名字,也最可爱的。”裴思渡亲亲她的唇,声音柔柔的,含着笑意。
“你太会哄了。”
“我说的真心话。”
“那我说喜欢你的‘真心话’,你会笑话我吗?”
“不笑,我会常说给你听。”
桑絮乐得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但冷静下来,觉得对裴思渡不公平。别对她不好,凭什么要裴思渡说好话安慰她。既然在一起,应该互相说。
而且就算裴思渡不说,有了她,她能自信很多。
她记得第一次陪裴思渡吃夜宵,也吃面。走在街上,明道边只她的上司,可她居然没由来的觉得骄傲满足。
“我也会说好听的话给你听。如果我很讨厌,你说话难听也没事,可以骂我。”
裴思渡忍俊不禁,无奈:“又要礼尚往来吗?”
“对啊,别惯着我。”
有时候裴思渡太过完美,脾气太好,她会患得患失。非要裴思渡睚眦必报,也折腾她,欺负她,她才平衡。
这心理十分不健康,但她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