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考卷赫然写着:季秋之月,鞠有黄华。
此乃考题。
曹麟大笔一挥,潇潇洒洒,一篇锦绣文章跃然纸上。
三篇文章皆完,如同上次,又至阅卷处阅卷。
考试官又看到一篇锦绣文章,就在考试官处传阅,都说此乃第一甲第一名的。
然有一个考试官说:“此文章虽为锦绣,但感觉若果只把那黄华看做菊花,意有点狭隘?”
其他考试官又都看一遍,其中见一句“不拘一格用人才”时,更觉此考生虽胸有成竹,只怕皇上不悦,甚至于会降罪下来。
故,大家都相互传阅一遍,并不敢放入拟录之中。
此乃曹麟文章。
答考之时,因曹麟想起与皇上酒肆对话,他觉皇上是爱惜栋梁,用人不拘一格,故而写出“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字句。
哪知,这些阅卷官并不知昔日皇上与曹麟酒肆见面之事,只是见这样的表述,不敢入卷。
又到皇上御览之时,一天之间,三榜已定。
待皇榜贴出,曹麟又去看,并无他的名字在榜上。
一时纳闷,又不知哪里说去?
三榜都完,皇上虽未见曹麟,但见满堂人才济济,心也甚慰,就又急急的日理万机去了。
可怜曹麟,又是落榜!
此乃第二考!
如此三番,一番三年,不知不觉中,曹麟已有六次落榜。
此时和曹麟一起参考的同年,有的官运亨通,已至府尹之官,更有的同年,位置更高,官至吏部。
可怜那曹麟,却终成落魄之人。
六考均都落第,那曹麟只如丧家之犬,游荡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之间。
这一日,曹麟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忽听有人唤他:“公子。”
曹麟看时,原是当年随身小仆。
原来,那随身小仆,自第一次跟随曹麟至京师赶考,曹麟科考落榜,得曹麟银两返回江南之后,见曹麟迟迟不归来,就辞掉小仆,自力更生去了。
时光荏苒,终是一年又一年,小仆聪明伶俐,假以时日,竟然成了员外,颇有了一些钱财。
忽一日,这小仆想起曹麟,心中不由苦闷,就专至京城,寻找曹麟。
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终是找到。
见到曹麟,呜咽中呼唤公子,得曹麟看时,恍惚之间认出,不由泪如雨下。
主仆相见,泪水涟涟!
彼此诉了话,相拥着,找一间上等客房,那小仆安顿了曹麟。
三天之后,曹麟终于有了一些光彩,小仆再看时,只觉曹麟性情有些改变。
这一日,小仆对曹麟说:“公子,何至于如此苦了自己,如今我有了些钱财,公子何不寻那些已发迹的同年,送了过去,换个官做也可。”
此时的曹麟,性情却是变了不少,早没有了那书生的轻酸之气,默然附和道:“倒可一试。”
于是那曹麟,就四处打听,终于询问到,当年第一次科考同年张义。
那张义,当时和曹麟第一次参加科考时,只在第二榜。
只中榜之后,勤恳为官,现已官至吏部御史。
曹麟知道,就和小仆,决计先去投奔了张义去。
主仆二人,主意已定,就急急收拾行装,备好钱财,直奔张义府衙而去。
到了张义府衙门口,用钱财通融门衙进去通报,只说同年曹麟来见。
门衙得了钱财,应个喏,一溜烟的进去通报了。
少倾,只见御史张义,急急的出来,到了门口,直问那门衙:“我那同年,曹麟何在?”
曹麟就在门前等待,那张义竟然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那门衙见张御史问话,赶紧指着曹麟说:“这位官人就是!”
曹麟看到,赶紧过来上前施礼:“同年,在下便是。”
那张义顺着曹麟的声音,看时,不由得大惊失色,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和当年意气风发的曹公子联系不到一起。
但当确认确是曹麟之时,不由得泪流满面!
张义急切还礼,喊一声:“曹兄!”就一时呜咽,眼睛瞬间就红起来。
二人相拥着,走进府衙里去。
待双方宾主落座,张义急急问:“曹兄,何止如此?弟只觉得兄必已高中。我只是一直忙于事务,未曾见过曹兄,期间也曾疑问,只是不曾打听,今见曹兄如此,甚是困惑。”
曹麟就把这些年的事,前前后后,细说一遍,边说边哭。
等张义了解完毕,不觉泪流满面,不胜唏嘘:真是世事弄人!
兄弟二人,连述三日旧话,期间或哭或笑,或笑或哭,真是情谊真切,不在话下。
这一日,张义忙完公事,又至后衙,兄弟二人饮酒诉话,期间,曹麟说:“为兄笨拙,游离人间,无所事事,终不能就这样荒废了一生,张兄则需操心,抬举了我去。”
那张义听完,拉住曹麟:“曹兄勿忧,此事不难,我做疏通,必能出人头地。”
曹麟知张义乃仁义之人,心中也陡然欢愉。
酒足饭饱之后,张义安顿好曹麟,又去忙公事去了,曹麟无事,就在张义府中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