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不知?实在不行就把那些灾民驱逐走。”李硕烦燥地说。
“大人,不可啊!这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恐怕对您仕途不利啊!更何况你的那些政敌···”
“有何不可?没看到省里的回复吗?现在省里也是焦头烂额,哪里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虾米?只要我们这边不闹出大事,就算上面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说到这李硕顿了顿,“至于··我那些政敌也不过是附近地区的小县令,我溧阳县虽不算全省最富有的县城,可在附近的几个县里算是混得最好的,今年灾情严重,我这边都有这么多灾民,可想而知附近的县情况肯定不容乐观,他们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注意我们这边的事?”
“可是大人,那毕竟是几千条人命啊!要是我们驱逐了他们,那些灾民就活不下去了!”慕师爷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他也有些不忍心。
李硕瞪着慕师爷,“那你说怎么办?上面不拨款,外面粮价又高得离谱,咱城里的百姓都快吃不起饭了,再这样下去城中百姓都要闹到县衙来了,我又不可能去得罪那些地主大户让他们交粮,还不如把那些灾民都赶走,用粮库的余粮把市场上的粮食价格压下来。”
“要不…我们向那些大户借点粮?”
“借粮?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借,就算借了又该怎么还?这帐算谁的?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师爷你就不能想点实际一点的办法吗?”
“其实我还有一个主意,可…我不知大人是否愿意。”
“你先说来听听”
“大人,之前沈林二人不是孝敬您了吗?不如您…”
慕师爷话还没说完,李硕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他冷冷地打断慕师爷的话,“本官与他们非亲非故,他们怎么会孝敬我?慕师爷可是最近太忙搞错了吧?要不本官再找个人接替你的工作,你也好休息休息。”
慕师爷听到这话连呼吸都乱了,李硕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不会拿出那剩下的七百石粮食的,自己也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不然他不介意找个人代替他!
不行,这个位置可是我费尽心思把女儿送给李硕当小妾才得到的,决不能把这个位置搞丢了!
纵然心中已闪过众多思绪,然而在现实中也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慕师爷连忙调整自己的呼吸,他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把,“定是我搞混了,瞧我这记性!大人如此体谅小的,让小的不胜感激,但为大人办事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又怎么敢再让大人为小的工作费心呢?。”
“既是急性不好,以后可要好好想想再说话,免得出了笑话!”
“小的牢记在心,多谢大人关心。”
李硕似乎因那句话对慕师爷心生芥蒂,“好了,你回去吧。”
慕师爷急了,“可是,大人,我还没…”
“灾民的事就按我说的办,无需再议!”
知道李硕已不想再听自己说话了,慕师爷暗骂了自己一声,随后便无奈地告退了。
在回家的路上,慕师爷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他仅剩的良知战胜了冷漠,于是他调头去了李府。
……………
李府内的一座院子里,有一处别致的轩窗,若人站在那轩窗前向外看去,就定会感慨那小小的轩窗竟能容纳众多景物,远远望去就如那挂在墙上的中国画一般。
此时的小轩窗外,雨打芭蕉,那一滴滴晶莹的雨珠在芭蕉叶上奏出了悦耳的曲子。而在小轩窗内的貌美女子正听着雨于梳妆台前轻扫螺黛…
这本该是一幅悠闲的图景,不料却被帘外登登的脚步声打扰了。片刻,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进入了貌美女子的寝室,那丫鬟恭敬地给那貌美女子行了一礼。
“婉姨娘,门房通报:您的父亲找您”
婉姨娘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他怎么来了?
“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一声我一会儿就到。”
“是。”得到婉姨娘吩咐的丫鬟不敢耽搁便快速的前往会客厅。
李府会客厅中,慕师爷百无聊懒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浅抿一口打发时间,过了许久婉姨娘才过来。
“父亲您怎么来了?”
“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慕师爷没有回答婉姨娘的话,而是不悦地问她。
婉姨娘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父亲见谅,方才女儿在房中小憩,得知父亲见我,怕失了礼,才稍加梳洗一下,不想却让父亲久等了。”
“好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让你去办”
“父亲请吩咐。”
慕师爷瞥了一眼厅中的丫鬟,婉姨娘会意,“你们先下去吧。”
“是。”那些丫鬟走后,厅中就剩慕师爷和婉姨娘两人了。“父亲您说吧。”
慕师爷清了清嗓子,将他与李硕的事情娓娓道与婉姨娘听,“城外毕竟是几千条性命,为父实为不忍,可为父惹怒了大人,大人根本就不想听!无奈只能来找你劝劝大人。”
听着慕师爷的话婉姨娘连连冷笑,有事的时候一口一个为父,没事的时候却冷脸相对!
婉姨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父亲您说笑了,女儿不过是大人的一个贱妾,大人又怎么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