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大人你且说说。”
“下官认为可以放权?”
“此话怎讲?”
“眼下,国库空虚,自然无法镇压那些起义军,但国库没钱,那些地主门阀无论是底蕴还是财力都很雄厚。那些个总兵除了少部分出身寒门,其余的哪个不是出自豪门大族,以往那些地方军队只有得到兵部的调令他们才有权力用兵,所以那些地方军队全靠朝廷养活。只要我们给那些总兵调用其所管辖军队的权力,下放军权给他们,那些豪门大族自然乐于掏腰包替朝廷养地方军,到时再下令让他们镇压起义平息暴乱岂不美哉?”
身为兵部尚书,吕蒙正当即反对这个提议,“韩大人,这怎么成?自开国以来各地军权都牢牢掌握在我兵部手中,为的就是防止地方坐大,威胁朝廷啊!把权力下放给那些豪门大族,万一他们造反怎么办?”
“蒙正说的对,到时候尾大不掉,我们也讨不了好。”
韩纪不由焦急起来,“我当然知道这是下策!可丞相大人,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军队没有经费,工部没钱打造新武器,没有那些豪门大族的支持,那些起义军根本就镇压不住啊!”
“是啊,丞相大人,如今情况危急,放权给豪族虽有害,但至少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二者相较取其轻,若是眼前的事情不解决谈何日后啊!”
齐珲沉默良久,最终叹息道:“这样吧,你们几个投票,如果赞成这个提议就举手。”
经过一番思考,除了兵部尚书吕蒙正和礼部尚书上官瑜,其他人虽有些迟疑但最终都举起了手。
“那就依韩大人的意思办吧,等会儿我拟个票去找谢堇顺便让他批红。”
“丞相大人,那拨款的事情怎么办?”户部尚书何云连忙问道。
“要不…咱跟皇上要?皇上私库可是有很多奇珍异宝,若是从中拿些出来,这赈灾的银子就有了。”
这话让何云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说话的刑部尚书骂道,“魏驰,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要?以什么名义要?皇上不是傻子!向皇上要银子就是将其他三个省份的事情明晃晃的告诉他!你想死我不拦着,可别害我们,我等还没活够呢!”
被何云吼得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反驳。“我几时想害你们了?我不过就出个主意…”
听到这话,所以人都白了魏驰一眼,上官瑜更是幸灾乐祸道:“魏大人,你不说话可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行了行了!”齐珲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振灾的银子你们和底下那些人先凑一凑给那些省份送去。”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马修宁道出了在坐官员的心声,“丞相大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怎么拿得出来啊?”
齐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冷笑道,“拿不出来?马尚书,这些年你挪用了多少公款不用我说吧?我哪次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在坐的各位又有哪个是真正的大公无私?嗯?”
齐珲的话让在场官员齐齐白了脸色,不知该说什么,他们的反应尽入齐珲眼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本相也不为难你们,毕竟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相愿拿出五万两以振济灾民,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丞相高义!”见齐珲没有借机发难的意思,他们刚提上来的心就放下了,哪还有方才不愿出钱的样子。
“好了,你们速去募款,明天午时之前一定要完成!”
“是!丞相。”
六部尚书和御史大夫出了议事房,打算去办齐珲交代的事情,不想刚走到院子,就有一滴滴的雨点砸了下来,不过转眼间竟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们一时回不去,于是几个人就在议事房旁的耳房中避雨。
不一会儿,议事房院子里的积水越来越多,很快那水就漫上了台阶。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天空和瓢泼大雨,姜舟感慨“这恐怕是今年以来下得最大的雨了。”
“是啊!要是这雨早点来,也至于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番话顿时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一时无话。
…………
远在河东省溧阳县的沈知秋自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她连同那些灾民正沐浴在雨中,虽然这雨不似京城那么大,但对于它的到来灾民们是满心欢喜的。
沈知秋和着雨水洗了把脸,原本黑黝黝的脸蛋露出了菜黄的肤色。见脸洗干净了,她又捧着手去接雨水,接到水后就喝下去充饥了。
连喝了几口水,沈知秋才停下来,原本县里一天会施两次粥,可是这几日却变成了一天一次,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县城会不会停止接济他们,如果县里不管,那他们这些灾民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相较于沈知秋的担忧,溧阳城县衙里可谓是闹翻了天。
李硕坐在衙里的公堂上紧紧看着他的手中那封省里给他的回信,尽管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的脑袋里还在不断地重复那段内容:
“李县令,你县里的情况省里已经知晓,但除了你所管辖的地方外,省里其他地方更是出现了许多流民和起义军,情况危急!鉴于溧阳县情况较为轻微,特命你便宜行事,自行解决,待此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