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个人走在一块更加容易招惹探子的视线,她便把流苏先打发回了家,独自一人行动。
夜市里人多,申时灵起初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后头跟着她,还以为申时宴手下的人今日偷了个闲,但一离开夜市,行人渐渐少下来,她很快便察觉到有不止一双眼睛在后头盯着她。
但她既已找到了一点眉目,就一定要前去把事情弄清楚。
临近大理寺时,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可以掩盖踪迹,那俩探子担心申时灵发现他们后放弃要去做的事,便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不敢跟得太紧。
申时灵好歹也被跟踪了一段时间,对这帮探子多少有点了解。她似乎猜测出了探子的担忧,灵机一动,先是故意加快脚步引他们跟上来,又突然在空荡荡的大街中央停下来,猛然转身,把那俩探子吓得慌忙闪进了狭窄的巷子里。
她看见躲在小巷里的探子不慎露出来的黑色衣摆,得意洋洋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踮起脚尖,静悄悄地走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两个探子半天没听到动静,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被耍了,急急忙忙跑出巷子,大街上早没了人影。
申时灵一面贴着墙走一面不住地回头往后看,巷子里静悄悄的,愈发显得她心跳剧烈,好似快要跳出胸膛。就快到一个拐角时,她最后再回头往入口看了一眼,确定那俩探子没有跟上来,正松了口气,一转头就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
她下意识要张嘴大叫,却被面前的男人飞快地捂住嘴抵在了背后的墙上,只能被迫将惊叫吞了回去,溢出一声小猫似的呜咽。
“唔......”
“是我,别怕。”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将她的身躯困在了黑暗中。
申时灵抬起头,从他乌浓的眼睛里看见月亮的光辉,还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他不仅捂着她的嘴,另一只大手还扣在她的腰上,将她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也许,是真的险些被他吓没了魂,申时灵感到格外气愤,恨恨地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把她松开。
楚砚本就是怕时灵招来探子才这样做,原本打算过一会儿就松开她的,可此时见她视自己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很快生了邪念,不知不觉地往前倾,整个人几乎就要贴上去。
申时灵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渐近,瞪圆了眼,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蹙紧了眉,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以示警告。
楚砚听见这声音,脑海中的某种情绪忽然被挑起。他眸光一沉,故意把薄唇凑到她柔软的耳垂边,用一种暧昧不清的语气说:“叫的很好听,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申时灵浑身一凛。
他在说什么?!
楚砚偏头看见申时灵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勾了勾唇角,从她耳边退开来,笑着松开了手。
时灵实在气不过他戏弄自己,一重获自由,抬起脚就狠狠往他靴子上踩去,只是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灵活地侧了一下身子就躲开了,让她踩空了不说,还丢尽了脸面。
若不是担心探子还在附近搜寻,楚砚只怕就要仰天大笑了。
申时灵抿了抿唇,握紧拳头,转身就走,楚砚连忙轻声叫住她:“哎,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这就走了?”
申时灵不争气地停下脚步,可就是不转回去,板着小脸儿立在原地等着他先开口。
“好了,我逗你玩呢,别生气了。”
说完,楚砚见她的肩膀松弛了下来,主动走上前,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眉眼,问:“是谁一直在跟着你?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的人就发现了。”
申时灵见他认错态度还行,气消了不少,说:“是我二哥。”
楚砚惊讶不已,正想问为什么,申时灵小声提醒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楚砚明知她心中所想,还偏要笑着问一句:“那夫人想去哪?我在这附近有一间别院,夫人可有兴趣?”
申时灵看着楚砚不说话。
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世子,却从小就改不了爱说浑话的毛病,申时灵十岁以前还总会被他气到跺脚,后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她都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对待了。
楚砚见时灵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有脸红,也没有生气,暗道一句真没意思,走到前头开道:“走吧。”
申时灵跟着他走出小巷,从西边的小门进了大理寺衙门。
一到安全的地界,时灵便迫不及待地从袖子里掏出她从布告栏上揭下的告示,展开给身旁的男人看。
“我想见这个人,你能带我去吗?”
楚砚看了告示一眼,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夜来找他,竟然会和这件事有关。
“你真的要去?那可不是大活人。”
申时灵合上告示,紧张地舔了舔下唇。
楚砚垂眸盯着女人半湿的唇,忽然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立即别开脸不去看她,眉间浮上几分怒意。
申时灵哪能想到他突然生气是在气自个儿不争气,只知道她提出请求后他脸色就不好看了,心一沉,犹豫了半响,和他说:“世子爷,我觉得这个告示上描述的人有些像伺候过申老夫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