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人既然没有直接上提督府告状,而是先来找我,想必是想给我一个机会吧?”
申时宴点头道:“我不喜欢欺负小姑娘,你若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暂且放你一马。”
谢锦姝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就像被人架了一把刀,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申大人说话算话?”
“算话。”
谢锦姝道:“好,大人问吧。”
“你做这些事,背后可有人指示?”
谢锦姝皱了皱眉:“大人放心,无人指示。”
申时宴问:“我听说你曾为萧四公子上吊自杀过,你如今与他可还有往来?”
此话一出,谢锦姝很快就明白了他今日来找她的缘由,“大人是怀疑,我在为萧家做事?”
申时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谢锦姝干脆利落地:“没有。”说完了,又觉得还是应该再补两句,举起三根手指头,昂首道:“我谢锦姝发誓,我若背叛了我哥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申时宴道:“你不用这样,我不信这些。你只回答我,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那么怕你哥哥知道?还有,你让那个小乞丐去大理寺找的是什么人?”
谢锦姝放下手,抿紧了唇。
“不说?”申时宴步步紧逼。
“这两个问题,我都不能回答。”谢锦姝放在身前的两只手绞成了麻花,吸了吸鼻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绝不敢再犯。”
她低下头歪着脑袋,神情悲伤,时不时地撩起眼帘瞧他。
申时宴道:“你还知道能屈能伸,不错。”
“那大人您......”
“申时宴!你别欺人太甚,做人要有良知!”
“你们凭什么拦我,放我出去!”
忽然,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怒喊,听方向,像是从隔壁雅间传来的。
谢锦姝吃惊不已。那是时灵的声音吗?她竟然也可以有这么凶的一面。
申时宴便不再为难她,说:“今日我便暂且信你,若再有下一次,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谢锦姝不服气地“哦”了一声。
“你可以走了。”
申时宴从锦姝身边走过,向窗边的茶案走去。谢锦姝回头看了他一眼,偷偷撇了撇嘴,打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隔壁的雅间被从里边推开了一条缝,缝隙间露出了一双眼睛,急切地在走廊上搜寻着。
两个粗壮的护卫守在门外。大人吩咐他们看门,这门按理是不能打开的,但毕竟是自家小姐,只要她别再跑出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这会儿,申时灵从门缝里看见谢锦姝从隔壁屋走出来,毫发无损,激动地打开门,朝她挥了挥帕子,喊了声:“锦姝妹妹!”
“姐姐。”谢锦姝快步走过去,对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说:“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护卫朝谢锦姝作了一揖,便离开了。
翠微和长俞听到声音,都跑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儿吧?咱要不要去叫督主多派点人过来?”翠微吓得不轻。适才她和长俞并排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人从后头死死捂住嘴巴拖到了暗巷里。再然后就被带到了这儿。
谢锦姝坦然道:“我没事儿,都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来的。”
“先进来再说话。”申时灵上前握住锦姝的手,把她往屋里带。
长俞过去把门合上了。
“适才我在屋里听到隔壁好大的响动,他对你做什么了?”
谢锦姝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我不小心推倒了墙边的一个花架而已。”
“我还以为你们打起来了,没出事便好。”申时灵捂着胸口道。
谢锦姝委屈道:“打架倒还不至于。就是这人多少管的太宽了些,我好歹也是东厂督主的亲妹妹,想做点什么难道还要先问过他的意见不成?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就是在内阁的地界上,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申时灵愧疚地叹了口气,又想起某些事情,忧愁便爬上了眉梢。“别说你气不过他,我也一样。自从他做了大官,那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然,她也用不着在这儿苦苦挨着。
待入了座,申时灵吩咐流苏出去喊店小二上菜。“今日委屈你了,你不用把那个人的话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把几个招牌都点了一遍,一会儿多吃一点。”
趁着小二上菜的功夫,谢锦姝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最近几天都在家里做些什么?”
“我是个大闲人,每天就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也做做女红。你呢?”
“我?”谢锦姝扬眉道。“我就更闲了,每天早上起来就在琢磨着中午要吃什么,吃完了就趟在院子里晒太阳,琢磨琢磨晚上要吃什么,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出去街上走走。哎,不如,我们明日一块上宛平去走走吧,我听说,那有座依山傍水的佛寺,不但香火旺,景色也好,我们明日一大早坐马车去礼佛爬山,晚上就在佛寺里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
去宛平啊......申时灵抱歉地笑笑,说:“还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