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谷鸢就看到有人用独轮车正在运水过来,车上放了六桶水还有余地。
谷鸢目测了一下,这一桶水大约有三十几斤重。
这小车真的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冯老实见谷鸢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独轮车,便笑道:“要是生意好时,他最多能一次运十来桶水,你别看着这车小,这车夫特会垒。”
谷鸢看了一眼这里的住户人数,心里盘算了一下,知道这里最多能养活一两个这样的车夫。
若是一个人,一个月大约能赚个七千文左右,若是两个人,就只有三、四千文了。
再多些人,估计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这么辛苦,也不值当!
果然谷鸢问了问,冯老实也说这巷子里,只有一户人家,父子两人轮流出来运水赚钱。
毕竟买一辆这样适用的独轮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大部份人盘算一下,便知道不值当。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到了第一户……带井的屋子。
打开门,谷鸢看了看内里的布置,整体还算不错。
就是院子有些小,加上院内又有口井,晾晒的地方都不太够。
看出谷鸢不太满意,冯老实立即笑着引了她往前继续走。
两间放租的屋子,只隔了中间一间屋。
发现这点以后,谷鸢有些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这家左右两边都要放租?”
冯老实摇了摇头道:“这事我打听了一下,倒是没听到什么消息,前面那家原租客是个举子。”
“举人娘子只说是租约到期,他们想去村里寻个更便宜的住所,环境幽境些,也适合读书。”
“至于这户人家,他们原本是自住的,大约去岁的时候,他们家另置了宅子,便搬走了。”
“这里空了几月,年初才拿出来放租,原本的租客,倒是只租了两月便要搬走,只是原租客脾气不好,常与邻里有争吵……怕是也住不下去了。”
谷鸢却觉得没这么巧的事。
她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虽然没井,却很宽敞,倒是有几分满意,忍不住问道:“房东人怎么样?”
“房东家在前巷卖豆腐,一家子都是本本份份的人,讲个和气生财的人家,断不会欺负租房。”冯老实耐心解释道。
只是他却也觉得谷鸢的担心有些可笑……便是这房东家真是地方一霸。
难不成,还敢欺负到县太爷头上?
这怕不是活腻了!
之后,谷鸢又打听了这县里的香料价格,还有铺子情况。
最后她发现,高端香料,怕是在这个小县城没什么市场。
所以她大半还是只能制好香料,送给孟燕娘代售。
有了这计较,谷鸢回去后,便与池愉商量起要不要买甜水巷那小宅子的事。
谷鸢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一处自己的宅院。
这样不论怎么样,她都有处落脚点。
就算有一天,与池愉吵架了,甚至被池愉休弃了,她也能找个地方清静下。
池愉不懂谷鸢对宅子的执着,只说道:“便租那
一千八百文的,你明天看看……至于买宅子,还是等我稳定下来再说吧。”
谷鸢已经是第二次听池愉说起这句话了。
她不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无厌,你和我说实话,你做的事,是不是有些危险?”
池愉摇了摇头,却没解释,只是笑:“别太急,阿鸢,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谷鸢今天去转了一天房子,加上现在暑热重,她有些轻微中暑。
便也没精神多问,只喝了些水,她便去睡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谷鸢身子还有些发烫。
池愉给她喂了些水,皱眉道:“你是不是又中暑了?”
谷鸢没理他,爬回床又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她便去寻了冯老实,要见甜水坊屋子的房东。
房东早上要做卖豆腐,约的谷鸢下午见面。
或是看谷鸢衣裳体面,房东家里也没多问,由着冯老实又讲了讲价,最后订的五千二百文一季。
押金二两银子,一次便付五千二百文的租金。
如要退租得提前一月讲明,否则押金不退。
两边议定了价钱,谷鸢便给了冯老实八百文的中人钱。
冯老实假假的推了一次,便干脆立落的收了,然后取了两家的文书去衙门备档。
翌日,一大早,冯老实就托冯婆婆把租凭文书和钥匙带了过来。
本来这天谷鸢原打算趁着池愉午休时,带他去认认门,方便他把池家人接过去。
但谷鸢现在却不想动。
因为她从今天早上起来,就开始牙疼
!
从医书上,谷鸢也大约看到过,说中暑会引发周身不适……
可是她却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会牙疼的情况。
谷鸢捂着牙,用浸过井水的帕子,一遍一遍的敷着自己有些发烧的脸颊。
还让冯婆婆帮她去街上买了个西瓜,还有苦瓜回来。
她忍着痛,把西瓜一点点去了绿皮,又把白皮切了出来,只留下红仁,切好放在碗里,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