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我也就忍了……”
孟燕娘说到这里,很是难以启齿一般的嗫嚅道:“其中,居然有沛国公府的姑娘。你说,若是进了门,将来要如何相处?”
谷鸢一听就明白了孟燕娘的担扰。
兼祧一事,本就极少,皆因这一男两妻,虽然宗法上允许,但对原配妻室来说,大小是一种羞辱。
特别人心肉长,这不是纳进门的小妾。
小妾再如何也不能越过嫡妻!
这可也是嫡妻!
特别汪承安兼祧的还是兄长一房,若是在娶个高门女,孟燕娘只怕要被挤兑到墙角去。
所以谷鸢不由皱眉道:“兼祧虽然合乎宗法,但皆要婚嫁之前议定才是,他们家这般,总归要你娘家点头吧。”
一说到这里,孟燕娘眼眶里不由转上了泪,轻声道:“承安让我去与父亲商量,说是不要商了两家的和气。”
“那你没拒绝吗?”谷鸢震惊了。
这事若是孟燕娘自己提出来,孟家自不可能再说什么,左右她自己愿意了,别人还有啥好说的。
而且汪承安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
上面还有个嫡长子在,汪家的爵位落不到他头上,争议也就没那么大。
孟燕娘抽泣道:“你不知道,婚前,我们俩是说好的,他给我体面,我不会计较他的事。”
“毕竟我因与……那人的事,已经很难议婚了,便是寒门子弟,适龄未婚的一时之间也不好寻。”
“我既然在婚前应承了
他,自是不可能在这事上与他争论……但是,我心里就是难过,也委屈。”
“我们成婚不过三个月,他就已经在相看下一个妻子了,还为了压我一头,特意的从高门里找。”
谷鸢闻言也只能叹气道:“沛国公府的姑娘也不是水冲来的,人家父母也心疼的,未必会答应。”
“她不是现任沛国公的女儿,只是堂房的侄女,这出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加上沛国公府的嫡女坏了名声,一时根本不好寻亲。”
听了孟燕娘的话,谷鸢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说的是魏宁儿?出啥事了?”
“那小丫头,心思毒的不行,居然,把她的一个庶弟给……”
孟燕娘说到这里,连连摇头道:“就是拿湿透的帕子,捂在孩子的口鼻上。”
“可怜那小娃儿不过才七个来月大,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捂的发紫了。”
“本来这样的事,沛国公府怎么样也要捂下来的。”
“但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在他们想处置那姨娘的时候,把人给救了。”
“那姨娘不是沛国公府的家生子,先是丧子,又是差点被自己的枕边人给处置,完全寒了心,便去都府告状。”
“令尹不想惹沛国公府,就把这事拖了起来,结果这姨娘就在年节时,自尽在登闻鼓前。”
“以命告沛国公府内宅不修,嫡女杀死庶弟!”
一听这话,谷鸢都不理解了,不由惊讶出声道:“沛国公府里闹出这么
大的事,他们还有心思议亲?”
“可不是嘛,那姑娘的父亲是沛国公的幼弟,现在心思都野了,只等着陛下惩处了现任沛国公,最好再把沛国公的爵位转给他呢。”孟燕娘嘲弄道。
谷鸢却是不由摇头道:“我倒觉得这事有深意,你想想汪家又不蠢,这样的亲家,谁敢要?”
“便是找个寒门子,只要力往一出使,还能有些助力,最少内宅安宁,可这娶回家,只怕就是个祖宗。”
孟燕娘讥诮的说道:“谁知道,如果这事是假的,只是假作相看他人,给我压力,那婆母就是着意磋磨我。”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就是汪家不只是想磋磨我,还蠢……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期待是真,还是假了。”
说到这里,孟燕娘拭了拭眼角的泪,拉起谷鸢的手问道:“你家池状元,对你好吗?”
和孟燕娘的生活比起来,池愉待她算是极好的。
所以谷鸢很真心的点了点头道:“很好,遇事我们都有的商量,他也不太让家里人磋磨我。”
“那就好好过,你比我有福。”孟燕娘十分真心的劝道。
谷鸢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男人的事先放一边,我们不如商量一下在安阳县附近能做点啥吧。”
“你想做生意?”孟燕娘听了这话,立即悲意全无,精神十足。
“是,这附近小湖泊不少,我想买个带湖的小庄子,用来养珍珠。”
谷鸢早就有这个念
头了,只是过去一是银钱不凑手,二是池愉总说他们很快会搬走。
现在池愉就任安阳县令,怎么样也得干一任,三年五年,暂时是动不了的。
既然这样,她完全可以筹谋养珍珠的事。
至于为什么找孟燕娘合伙……因为上辈子孟燕娘就有着大韶境内最大的珍珠场。
而谷鸢则是带着医者,做出了不少用珍珠养颜的膏子,两人就此谋利,皆赚盆满钵满。
所以谷鸢很清楚孟燕娘在养珠一事上,有独特的秘法。
听了这话,孟燕娘立即眼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