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素娘把杀人的罪名几乎全认完了,但真正让池愉关心的事,她还是不曾多言。
比如像她这样为西祁余孽办事的人多吗?
他们的据点在何处?
有没有接头暗号?
这些问题,卫素娘听完便嗤笑出声道:“两位大人,你们真可爱!”
“我本来就是被家人踢出家门,放在山里自生自灭的弃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她的话,有真有假,但池愉和陈墨再想问出点什么,却是很难了。
卫素娘甚至笑着说道:“你们问什么,我都会招,毕竟我最怕吃苦了。”
“为了不吃苦,我可以给人做妾,为了不吃苦,我甚至不愿意跟岑廉走,为了不吃苦,我甚至宁可现在就去死。”
“但这样招出来的供词,你们能信多少?又觉得有多少能用的?又有多少能给天下人看的,呵呵。”
她笑的温柔而又楚楚动人,可是却让池愉与陈墨皆是身上有些发凉。
池愉也没不想再继续为难她,不由拍了拍惊堂木道:“现在重要的就是上奏郡守,进行摸排……”
“另外如果朝廷开恩,给这些人特赦,让他们能好好过日子,也未尝不能招揽,陈大人,您看呢?”
池愉只是推官,这类开恩的折子,是不可能由他来递的,只能期待陈墨愿意为其请命。
可惜陈墨素来就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他自然不愿多管闲事。
现在大致搞明白了是人为做乱。
余下的就得靠摸排,找出
这些隐藏在市井间的西祁余孽。
至于其他的‘异人’,只能夜里设套,一个个先套上。
最主要,现在也比夏天的时候要好些。
因为冬天,大家都穿的厚实,也不容易被咬了。
总体上,池愉感到自己能做的事不多了,至于清剿西祁余孽,这等大事不归他一个推官管。
他被派过来的事由,便是找出这些人异变的原因,现在也算办的七七八八了。
加上也快过年了,所以池愉在递交卫素娘供词的文书里也顺便提了提,想要回江城的意思。
这一次,韩秋明很痛快的答应了。
只是让他们一定要把卫素娘安然的押解回江城。
明显韩秋明打算再审。
离开五福县的时候,城外的异人,已经捉的差不多了,先拿着甘草绿豆浆汁灌着,能活就活,活不下来……就真是命。
这毒一入体,就是在内里伤着五脏六腑。
得身子强状,还得发现的早,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便是解了毒,也活不久。
池愉走前,陈庆凯的消息也总算传了回来。
陈庆凯带着人马一路追到了大黑山深处,在山里迷路了几日,所以才一直没有消息。
一得了陈庆凯的消息,池愉便和陈墨打招呼……不让姜芷在驿站继续赖着。
反是打发了蒋友送姜芷去大黑山脚找陈庆凯。
姜芷没想到她一时拿来搭讪池愉的理由,却被所有人都当了真,一时也是有苦说不出。
但她身上本来就没银子了,想在
驿站继续赖下去也不行,也只能跟着蒋友去寻陈庆凯。
只是走了两三日,才到了大黑山脚下,还没有到达陈庆凯驻营之地,姜芷已经快累晕过去了。
特别这两日都没有机会洗沐,她如何受得了?
所以姜芷一边捶着腿,一边在心里暗骂池愉……居然把她赶出来,也不遣人伺候,也不借个车给她。
这一点她就有些冤枉池愉!
池愉是万万没想到,姜芷看着光鲜亮丽,居然没钱雇车。
因身上的银子不够,姜芷只能一路花几文钱搭牛车。
但牛车没有直接到大黑山脚的,所以中间难免有些地方要走路。
今天姜芷就刚走了快五里地,她只觉得自己鼻子都能喷火了。
她差点哭出声的问道:“阿友,还有多远?”
蒋友望了一下远处的山林,指着上面的梯田道:“顺着这个梯田架向上爬,大约还有四五里地吧?”
这里除非是自己骑马,是没有车来的,只能靠两只脚走。
蒋友倒还好,他年纪再小,也是受过训练的。
姜芷如何吃这么多苦,她真是恨不能蒋友背她才行。
可惜蒋友年纪小,身量本来就没长足,而且两人还有些行李,蒋友已经背的前后都是包裹了。
姜芷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跑几步,让陈大哥骑马来接我吧,我是真走不动了。”
蒋友不敢把姜芷一个人放在荒野里,只能劝道:“还是再走走吧,也没多远了。”
姜芷看了一眼黑压压的
山,只觉得毫无希望。
所以她哭道:“你把我吊上树,我躲在树上就是了,你让陈大哥来接,我真走不动了,脚都肿了。”
蒋友想了想,这一带正在修梯田,所以虽然因为冬日不好开垦,因此没有兵士在劳作。
但前面一里来地就有个哨所,寻常匪类,应该也不敢来闹事。
但出于安全考虑,蒋友还是提议道:“要不再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