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沐前,谷鸢习惯先把净室收拾一番。
结果她一进净室,便发现吴氏沐洗过的污水没倒。
而且吴氏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泡在洗澡水里,飘荡在最上面的居然还是袜子与小衣。
这可真把谷鸢恶心的够呛!
谷鸢强忍着恶心,与柳招娣一起把这污水给倒了。
至于吴氏的脏衣服,那自是没人管了,直接一起倒污水池里了。
如此收拾好,谷鸢洗沐过后,进房时,已经近子时了。
她有些不忍直视的看了池愉一眼道:“你刚刚怎么洗的?”
“怎么了?”池愉下意识就知道吴氏又闹出事了。
谷鸢没脸说,只追问了几句。
池愉立即便猜到了七七八八,只能说道:“我先洗沐的,之后娘才沐浴的。”
谷鸢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感觉这男人还没脏,还能要。
池愉头痛了一会,决定明天去了池家再说。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或是因为路上太累了些,谷鸢居然赖床了。
池愉推了她一下,她就往里又缩了缩。
不论怎么叫,谷鸢就是不起床,还嘀嘀咕咕了半天。
池愉凑过去一听,才发现她在念叨:“我要和床恩爱两不离!”
明显还睡得有些糊涂。
池愉只能无奈的随她去,转身出门去寻吴氏。
结果吴氏也在赖床,哼哼叽叽的说道:“我今天就不起来了,我腰伤了,得歇几天。”
池愉冷着脸道:“那我就去请陈家人来把你抬走,想来他们正遍寻你不着。”
吴氏一听这话,就骂开了:“你这个不孝的混账……”
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池愉对院中的柳招娣抱了抱拳道:“有劳柳娘子进去帮我娘梳洗一下。”
等吴氏穿戴好,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中间她是又哭又闹,又骂又求。
总之,让柳招娣看足了笑话。
池愉也懒得再理会她,听说吴氏穿戴好了,他便进去,拉起吴氏,硬把她拖上骡车,出发了。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谷鸢自然也醒了。
但她身上泛着疲惫,便没跟着去凑热闹。
起身后,谷鸢准备先去外祖杨家瞧瞧,再去看看点心铺。
谷鸢甚至还去驿站,问了问小舅父杨浩是否还在驿站当值。
得知杨浩去岁便以要参加来年会试的名义,辞去了职司,之后的事,他们也不知道了。
杨家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搬家……
若只是她的事,杨浩辞职的时间也早了些。
谷鸢想得头痛,索性先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池愉还没回来,她纠结了一会后,还是没去池家寻人。
第二天清晨,池愉就回来了。
一看到谷鸢,他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小没良心,你家夫郎一夜未归,你也不来瞧瞧。”
“我相信你能应付得来,就不去添乱了。”谷鸢笑容温婉的哄他道。
池愉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他只哼了一声,又捏了捏谷鸢,却没说话。
但他脸上却写满了一行字: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
谷鸢只好
凑过去,踮起脚,轻轻的吻了他一下。
池愉不想让她这样混过去,一句‘别闹,撒娇是没用的。'都到了嘴边了。
可是看到她莹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眸里写满了讨好,心瞬间就软了。
他比她年长一些,让着她原也应该。
虽然想起她对自己的漠不关心,好像完全没有进入妻子的状况,多少会让池愉有些不快……
不过,这次算了。
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池愉这般安慰着自己。
两人亲昵了一会,池愉总算笑了笑道:“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回了清宁县后,两人很是安静了一阵子,池愉甚至亲自动手在小院里,给谷鸢搭了一个秋千。
做好的时候,谷鸢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又把当我小孩子了,我才不爱玩这个呢。”
“你本来就比我小。”池愉笑了笑,好脾气的说道:“我爱玩行了吧。”
言罢,他把她抱上了秋千,就荡了起来。
说是不爱玩,其实谷鸢眼眸亮亮的样子,却是骗不了人的。
谷鸢没好奇池愉怎么解决了池家的麻烦,池愉也没有追问杨家的事。
两人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各自解决自家的麻烦,没有得到对方的请求前,都不擅自多管闲事。
这种状况,或许不够亲昵,但暂时来说,两人都觉得还算舒适。
如此很快就入了秋,在立秋前,有关池愉的调令总算下来了。
拿的调令的时候,池愉望着谷鸢笑了笑道:“咱们要去江
城了。”
谷鸢这几个月跟着陈梅娘一起,零零散散赚了些银子,不过日常开支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她把两人的家底堆在一起,仔细盘点了一番,居然只有二十九两银子。
这点银子要去江城安家,着实有点难。
好在谷鸢的名下的地契已经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