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琥皱着眉头喝了两口,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无奈的说道:“这汤的味道也太怪了些。”
沛珊只能轻声劝道:“殿下,里面放了些药材,多少有些异味,但总归比药好适口些,而且补脾益气……您最近着实清减的厉害。”
谢琥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道:“都是我自作自受。”
沛珊知道谢琥说的还是谷鸢的事。
不过在沛珊看来,皇帝既然把这位谷娘子赐婚给了新科状元,本就代表了一种敲打的态度。
至于为什么特意把新科状元和谷娘子都又摁回江城郡,原也是对两边的另一重敲打。
左右这位谷娘子现在已经在皇帝面前露了迹,还没留下什么好印像,便只能被当成一块磨刀石,随便用用就要弃了。
不论如何,谢琥都不该还将人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沛珊只能隐晦的劝道:“殿下心中不该只有百姓,还当想想陛下与娘娘,您这般劳心劳力,清瘦如斯,只怕陛下与娘娘知道了,该是万般心疼的。”
这便是提醒谢琥,这府里必然有皇帝的眼线,有些事,若是露了痕迹对他不是好事。
谢琥闻言轻嗤了一声,根本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想当皇帝。
他现在就想睡个好觉,吃口舒心的饭。
想到这里,谢琥眼眸又停在了请功册里池愉的名字上。
郡守韩秋明的心思很好猜。
韩秋明想以池愉立有功劳的名义,给池愉进一进职,将池愉调到江城为推
官。
这事池愉与韩秋明之间,应该已经有了默契,所以之前池愉才会跟着去大黑山办差。
如果池愉到了江城,那谷鸢肯定也会来……
想到这一点,谢琥眼眸淡淡的黯然了一瞬,最终没有再纠结请功册一事。
反正人生漫长,他有的是机会再把谷鸢哄回来。
现下把人先调到江城来,也是好事。
总归在他的眼皮底下,什么都方便些。
……
另一边,谷鸢和池愉日行夜宿,走了三天,总算到了阳城。
入城的时候,已经是酉时。
看着天色渐暮,池愉与谷鸢商量过后,便没有马上去池家,反是先去了谷鸢娘家。
不曾想,两人敲过门,居然是柳招娣来应的门。
看见谷鸢,柳招娣喜极而泣道:“姑娘,你回来了,太好了,听说你失踪了,太太急的不行,已经赶去都城了。”
“我使人送过信来,我娘没瞧见吗?”谷鸢没想到这情况。
不过,杨氏去了都城,谷鸢倒也不算太急,毕竟她早就请人送信给了舅母韩氏,两厢见过面后,自然知道她已经安然返回。
柳招娣已经摇头道:“这几个月家里倒是收过几封信,但我可不敢拆看主家的信件。”
“几封信?”谷鸢随口问了一句。
“有五封信。”柳招娣想了想,还伸手比了比。
“拿来我瞧瞧!”
谷鸢记得自己只寄了三封信,也就是还有别人的信件?
为免耽误事,谷鸢决定先看看信。
所以她便跟着柳招
娣去取信。
吴氏瞧见谷鸢走了,赶紧眼溜溜的与池愉商量道:“既然亲家不在,不如我就在这住下吧,还能帮着看看屋子。”
吴氏的心思浅白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池愉不禁捂着脸道:“娘,你给儿子留点脸行不?”
“你现在嫌我丢人了?你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丢人!”吴氏又开始耍无赖。
池愉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不理会吴氏的唠叨。
谷鸢拿到信件,便发现多出来的两封信件,外面居然没曾留名。
她径直拆了,才发现是署名人是浚之。
谷鸢看完,神色有些微讶……
如果她没记错,金山县令裴圳,字浚之。
而且这两封信都没有什么具体的事。
第一封随信送来的是金山县茶山上的一朵被压干的茶花,信纸只是用来包着茶花的工具,内里居然一个字也没有。
第二封信倒是有些内容,大意是安慰杨氏不要多思多想,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命运。
谷鸢没想到裴圳与母亲杨氏之间,居然有这般的私交。
她一时间为偷看了他们的私信,而感到尴尬。
信里的内容都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谷鸢却读出了几分,纸短情长的意味。
说起来,裴圳与杨氏也算是青梅竹马。
现在裴圳鳏居,杨氏也在守寡,若是真有情份……她倒是真切希望杨氏能再嫁。
看见谷鸢回来了,柳招娣又来找她汇账。
杨氏走后,点心铺便是柳招娣在看。
柳招娣虽然当初退缩了,给了谷鸢难堪。
但她却也真心感激谷鸢为她出头,所以这铺子看得很是精心,除了该得的工钱,一文不曾多取。
杨氏走后三个多月,点心铺去了各项开支,还有盈余二十三两并几百大钱。
谷鸢取了二十两银子傍身,余下取了一两银子赏给了柳招娣,另二两银子,留着店里周转,还有几百大钱,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