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吴县丞之死,谷鸢和池愉在县衙前后被关了九天。
回家前,谷鸢便想到院子这么多天无人打理,肯定又脏又乱。
可是万没想到,不只是又脏又乱,还被贼翻过。
两人打开院门,看到一地的狼籍,不由脸色都有些难看,只能又报了官。
衙差过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笑道:“池教谕这流年真是不好,该要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池愉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听了这话,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应声。
待送走了官差,池愉和谷鸢一起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家里翻得乱七八糟,谷鸢的首饰盒也不见了。
好在两人去县衙的时候,池愉让谷鸢把最值钱的钗环都戴上了,此时倒是减少了些损失。
只是雨慧公主送谷鸢添妆的那一百两银子却是丢了!
发现这事以后,谷鸢心疼的五脏六腑都似在打颤。
池愉看到自己的小娘子一直抿着唇怏怏不乐,只得安慰她道:“别难过了,最多一两年,我就给你赚出来。”
“你也说了要两年,咱们现在本就没啥银钱,又没啥好营生,赚点银子,多难呀。”说到这里,谷鸢都有点哭腔了。
池愉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这银子都丢了,你哭也哭不回来。”
“何况这本就是公主殿下送的,你就当殿下不曾送你就是了……好了,乖乖,不哭了。”
谷鸢抿着唇点了点
头,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虽是这样,她却忍不住在心里把这偷东西的贼人,来回来去的咒骂了几遍,甚至在心里开始后悔自己藏银子的地方不够谨慎。
她怎么就随便的拿布包包,放在盒子里,然后塞在箱角下呢……她应该挖地三尺,全埋在下面才是。
谷鸢伤感了半天,当天夜里就气病了!
池愉真是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没想到这点子事,就把她给怄病了。
谷鸢靠在床上,全身无力的趴着,强行挽尊的解释道:“我是上次中暑没好透,昨天干这么多活,又走了半晌路,才又中暑了,不是因为心疼银子,气病的。”
“嗯,知道了,来,起来把这药汤子喝了。”池愉扶着她把药喝了,又从怀里拿出一枚蜜枣塞进了谷鸢嘴里。
谷鸢嚼着蜜枣,嘴里甜丝丝的,很好的盖过了那点子苦味。
可是她却忍不住心里抽痛的问道:“这是兰婆家的蜜渍药枣?”
“他们家的枣子都比别人家卖的贵,这么一包,要五十二文钱吧?”
池愉真被她给气笑了,忍不住点了点她的脑袋道:“你这是在想什么?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
“我……我就想存点钱,然后也开个这样的点心铺子。”谷鸢没什么出息的嘀咕道。
池愉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捧着她的脸颊便开始吻她……
谷鸢挣扎着含糊道:“别过了病气……”
“你又不是不懂医,中暑还能
过病气?”池愉松开她后,忍不住声音沙哑的反问。
谷鸢却推开他道:“会,影响我呼吸,还热。”
男人一听就有些恼了,忍不住掐着她的腰,轻轻的捏她。
谷鸢也不依不饶的和他闹起来,她毕竟身体不太好,不多会就气喘呼呼了。
池愉看到她这样,不好再闹了,由着她掐了他几把,算是认输。
夜里,看到谷鸢睡着了,池愉还去打了水过来,帮她擦了擦身上的浮汗。
迷迷糊糊里谷鸢感受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睁开眼看着他。
池愉做的时候,倒没觉得如何。
可是发现她醒了,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抚了抚她的发顶道:“乖乖睡,很快就好了。”
池愉把水倒了,又擦了把手,才回了榻上。
感到他上床后,谷鸢忍不住主动过去,揽住池愉的腰,将脸颊放在他肩头蹭了蹭,小声道:“无厌,你对我真好。”
“我们是夫妻,也是家人,会相依为命共度一生,我自当待你好些。”池愉温声道。
谷鸢闻言,眼眶有些泛热,忍不住小声许诺道:“我也会对你好的……”
池愉不禁笑了笑,转过脸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道:“嗯,我等着你对我好。”
说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开始抚着她的长发。
谷鸢微微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他。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一刻的池愉,眼眸温柔而又满是缱绻的情意……
谷鸢睡了一夜,夜里池愉还
帮她擦过几次身子消暑,第二天就好转了。
倒是池愉眼下有些发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你乖乖在家里,休息,我在县学还有事……”
说到这里,池愉想了想,又叮嘱道:“你不舒服,就别去厨下张罗,我呆会去和南院外的秦阿婆说一说,让她午时遣人给你送碗菜馄饨。”
谷鸢摇头道:“不用了,我也没那么娇气,今天已经好多了,倒是你,午食回来吃吗?”
“我……”池愉却被问的吱唔了一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