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看了孟燕娘一会,发现……两辈子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的孟燕娘,显然不是上辈子那个‘好姐姐’。
上辈子的孟燕娘受到了谢世璟的伤害,能理解她,同情她。
而现在的孟燕娘,眼眸里还氤氲着对爱情的期待与憧憬,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不能原谅谢琥。
谷鸢悠悠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帮他问的?”
“也不算,我也蛮好奇的,毕竟他后来那样子,明显对你是真上了心,跟着他,应该日子不错。”孟燕娘笑眯眯的道。
“如果,你的情郎,坐视别的女人把你打了一顿,然后还和那个女人不划清界线……甚至还维护她,你也觉得不错吗?”
谷鸢淡然道:“没有感情的话,或许可以理智的去分析利弊,但有感情的话,你觉得能接受吗?”、
“其实,我也知道,毕竟身份有别,我不该对他有期待,这样就算被他舍弃,也不会难过。”
“可是,是他给了我期待的,是他许诺过的,我信了呀,我以为我对他来说真的不一样。”
“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没有什么不同,他随时可以舍弃我,而且那一次,我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死了……”
“从那时开始,不论他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再信了,这样的伤痕,就像深渊,不论用什么也填不满。”
孟燕娘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谷鸢也没心情和她继续敷衍了,转身就回了包
厢……
看见谷鸢走远了,孟燕娘才对着一侧的立镜道:“你都听见了。”
谢琥这时候才从后面慢慢踱了出来。
他神色有些恍惚,一脸的沉寂。
一侧的孟燕娘叹喟道:“算了吧,这已经不是罗敷有夫了,而且神女无心呀。”
谢琥沉默了很久,一直没再出声,直到孟燕娘出去,他也没有回过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谢琥捂着眼眸,感到心上最软的那一块肉,在隐隐作痛……
谷鸢进去的时候,池愉与汪承安正聊的开心,两人居然都笑容十分灿烂。
看到这一幕,谷鸢也没扫兴,安静的坐在一侧,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直到回去的路上,池愉才突兀的问道:“这次,都说清楚了?”
谷鸢不由侧头看向池愉……
两人什么都没说明,却都明白,对方什么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谢琥可能藏在那间屋里。
虽然,她没找到谢琥位置,可是她又不蠢,自然知道孟燕娘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事。
何况孟燕娘推着她去那个小间的动作,是那么的刻意。
但这些池愉怎么会知道?
池愉看了她的神色一会,突然会心一笑道:“看来是说清楚了,这样就好。”
“什么清楚了?”谷鸢真有些好奇,他是真知道,还是装知道。
听到她这样问,池愉却没有回应,只是笑了笑。
他没有告诉谷鸢,在离开都城前,他特意去巧遇过一次太子殿下。
之前孟燕娘给他捎了一封信来
,那信,便是汪承安写的。
现在汪承安又释放了一些友好的信号,池愉很肯定,自己这个教谕当不久了。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从来不是一个安于平淡之人。
虽然之前在功名与谷鸢之间,他选择了谷鸢,但不代表他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
而太子殿下,是个惜才之人,这便是他的机会。
谷鸢看到池愉这样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摇着他的衣袖撒娇道:“什么呀,给我讲讲嘛!”
“那你先说说,我是你什么人?”池愉绷着脸,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题她会呀!
谷鸢脆生生的应道:“相公!”
“那你对你家相公,你的男人,就总是这样你你、我我的?”池愉为自己争取道。
他不求这小丫头像别人那般,以夫为天,对他各种妥贴,但也不能这样太松散了吧。
每天,他起了,她还在睡。
虽然她也做些家事,但他换下衣裳,她都不洗。
总是把两人的外衣存上一大桶,花几文钱请婆子洗了。
她身子不好,他心疼她,也不是非要逼着她天天在家洗衣做饭。
可是……池愉觉得和其他的女人比较起来,她好像对他这个夫君,总是有些漫不经心。
这些细节,初还不觉得,可是相处的越久,池愉越觉得心像在被蚂蚁咬了一般,细细密密的不舒服。
这一点不舒服,在今天尤其被放大了。
池愉问完,眯着眼眸看着谷鸢,就等着她的答案。
“无厌?
”谷鸢这才想起池愉的表字。
听了这话,池愉都让气笑了。
他冷着脸道:“呵,还有什么没?”
“池郎?”谷鸢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只是她唤出这样一声的时候,和平时唤他,‘你、你’什么的,没有关点区别,连脸颊都没生出一点绯色。
这让池愉心里没来由的又生出了一点郁气,他绷着脸,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