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谢琥以后,谷鸢再不肯留了,和奚海商量了几个方子,便执意要走。
其实一时之间,她也解不了这毒,只能用放血配和着解毒的药剂,一起慢慢减轻症状。
现在熬过了最初的时期,后面就看汪承安自己的恢复能力了。
孟燕娘还想再留她,却听到汪承安轻唤了声:“燕娘?”
听到他醒了,孟燕娘再没心思搭理谷鸢,转身奔回汪承安的榻前,伏身瞧他。
汪承安眼眸似乎还有些不能聚焦,他艰难的抬起手擦了擦孟燕娘眼下的泪,嗤笑道:“别哭了,丑死了。”
奚海看到这一幕,捏着药碗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看着汪承安醒了,谷鸢立即问道:“汪将军,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这话惊着了汪承安,他往边上微侧了一下眼,看到了谷鸢,不由眯了眯眼眸道:“送她回去。”
言语干净利落,不容拒绝。
得了他的命令,陈松赶紧应了一声,便把谷鸢送了出去。
看到谷鸢离开,汪承安撑着床榻慢慢坐了起来,接过药,示意奚海等人退出去,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殿下也在这?”
孟燕娘轻轻的应了一声。
汪承安皱眉道:“你们怎么这般糊涂?也不拦着他些,这谷娘子都已经嫁人了,还是圣上赐婚……”
“谷娘子擅长用毒,你中的毒,奚海没把握。”孟燕娘小声的嘀咕。
汪承安闻言怔了一瞬,方才道:“你去歇着吧,这里有人伺
候。”
看着孟燕娘将要离去的背影,汪承安突兀的又唤了她一声道:“燕娘。”
孟燕娘有些莫名的转过身。
汪承安看了她半晌,最后只问道:“你与阿景真的断了?”
孟燕娘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点头道:“以后别提他了。”
听了这话,汪承安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
孟燕娘已经大声道:“别劝我和他好,难不成,你心里,我就只配当他的妾?”
男人乍然一笑,本因为中毒而有些苍白的脸上,反是多出了几分精神。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孟燕娘赶紧出去,他要休息。
可是真看到孟燕娘退了出去,汪承安却又捂着唇笑了起来。
起初他也是真心睁着他们俩人好的。
他是谢世璟的伴读,自然常出入宫庭。
孟燕娘自小丧母,总陪在安乐长公主身边。
所以自小,她就跟在他和三皇子谢世璟身后打转。
虽然他和谢世璟关系不错,但看着谢世璟一直拖拖拉拉的不给孟燕娘一个名份,他也真是看不上。
现在好了,两人断了!
而且也没有反目成仇,孟燕娘看着也没受什么大的伤害……汪承安想到这点,就真心高兴。
汪承安正在偷乐时,神憎鬼厌,人见人嫌的谢琥来了。
一瞧见谢琥进来,汪承安懒洋洋的说道:“臣受了伤,就不给王爷见礼了。”
前段时间,他受了太子与谢世璟的请托,一直看着谢琥,不让他乱折腾。
两人间小小起了几
次冲突,现在说话,都有点绵里针。
其实要放在汪承安看来,谢琥就是欠收拾。
这要是他弟弟,每天跑十公里山路,跑不够就五十军棍,一直要折腾得谢琥下不了床。
就不信这样,谢琥还有心思折腾?
但可惜,这不是他弟弟。
谢琥是皇帝的亲儿子,要收拾也轮不着他。
太子的命令,他也不能不理。
何况谢琥是他的亲表弟,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来,八成也会祸及汪家……
所以综合了一下,汪承安还真没办法不管他。
谢琥却看了汪承安半晌,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着燕娘姐傻乐什么?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滚!你那针尖大的心眼里,除了这点子事,还有啥?你能不能想点正事?”汪承安怒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的骂道:“孟燕娘和我们是自小的伙伴,她又不是闺阁里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十几岁上,她就帮着安乐长公主整理着庶务,打理私库。”
“因是经营的不错,太子妃、雨慧、你、阿景,谁没和她一起做过营生?咱们几个私里的钱袋子,有几个她完全没摸过?”
“阿景脑子里只有权争,以前万事不着急,因为他就是缺银子,也有燕娘给他补,你且看着吧……两人现在真闹翻了,阿景后悔的日子且有着呢。”
“他一个人陷泥里就算了,咱们几个只要不翻脸,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真闹得不可收拾,你有没有想过,会
有多少把柄送出去?”
谢琥一直没想过孟燕娘可能背叛他们。
听了这话,他背上生出一丝冷意,下意识的说道:“不会吧,这对她又没好处。”
“女人要是气上心头了,什么好处不好处,只要自己当时过得去就成了。”
汪承安说到这里,不由眉心又拧了拧,显然是想到他的前未婚妻南阳县主。
他早先被皇后赐婚,将安王之女,南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