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琥被新平郡王谢世璟硬扣在了新平郡里近一个月了。
起初谢世璟根本不敢见谢琥。
只是谢琥最近越闹越凶,谢世璟不得已来了一趟。
他到的时候,谢琥已经挣脱了铁链的束缚,只左手上的铁链还被几个甲兵拉扯着。
还没待谢世璟出声,只一晃眼的功夫,谢琥就已经把右手上的铁链直接拉脱了。
他正将长长的铁链拧在手里,如长鞭一般,挥的虎虎生风。
谢世璟只见谢琥用铁链一鞭抽了过去,几个兵士下意识的一缩,他正好就把左手也抽了出来。
谢琥把两手的铁链绕了绕,这才看着谢世璟冷笑道:“三哥,真是拿我当亲兄弟。”
谢世璟挥了挥手,示意甲兵们都退了出去,这才说道:“就是因为拿你当兄弟,才管你这闲事,要不你当我惜得管你?”
“你只想着什么事,只要自己自在开心就好,可想过有好些事,并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前有父皇的旨意,上有祖宗的规矩……老六,你要计之深远。”
听了这话,谢琥并没有感动,只是眼眸腥红的问道:“我还有什么深远?什么未来不成?”
“我们生来已经享有天下之供奉,我什么也不缺,我只是想有一个合心意的人,陪着我共度一生,又是碍着谁了?”
“可她不合适,你就不能换一个吗?”谢世璟真的无奈了。
谢琥深深的看了谢世璟一会,平静的问道:“你换了,不要燕娘姐的话,你会快活吗?”
谢世璟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最终应道:“我和她之间,只怕也是有缘无份,虽然现在想想,心里还是愀着难受,但也只能如此。”
“你心中燕娘姐,也比不得你的功业吗?”谢琥有些讥诮的反问。
谢世璟认真的答道:“我和她在一起确实很欢喜,也知道大约这辈子,我都放不下她。”
“但是,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得到更好的权力与地位,因为只有得到权力,我才能获得更多的尊重,以及活下去的资格。”
“我们这样的出生,一辈子想当个闲王,说着容易,却也不易,闲王能活成什么样,要看台上的兄弟,念不念旧情,可天家,能有几人有情?”
“老六,你自幼养在太后身边,万事有太上皇与皇太后为你做主,你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在高处的人情冷暖,也不懂生活的艰险。”
谢琥看着谢世璟,轻哼了一声道:“我经历过的,我就是什么都经历过,才知道,人生漫长……”
谢世璟见劝不动他,也懒得再劝,径直道:“你说这些也得晚了,谷娘子已经完婚了,她已嫁作人妇,你还是放下吧。”
听了这话谢琥先是激动,最后却又轻哼了一声道:“无所谓,反正人生漫长,她成婚了,我也可以再等她和离……反正不死不休。”
谢世璟听完都觉得背上发凉……这也太偏执了一些。
谷鸢不知道谢琥就快来了!
她在清宁县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没见谢琥追来,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
池愉却没有这么乐观,虽然两人成婚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池愉也正式在清宁县学就职,但他还是总担心谷鸢会出事,从不让她独自出县学,便是外出采买,也必是陪着她一起的。
至于谷鸢想要开店的念头,池愉虽然没有明着拒绝,却也一直没允她出去租铺子。
谷鸢从谢琥那处逃出来时候,根本身无分文,便是有这念想,一时也无从下手。
这日两人又一起到街上采买,两人都生得极好,男的俊秀,女的娇美,走到何处,都引人注目。
谷鸢看着天气渐热了些,加上池愉每日授课,嗓子多少有些不适,有意去买些草药配上凉茶,煮些饮子给池愉喝。
所以经过药房时,谷鸢便捏了捏他的衣袖。
池愉立即懂了,微垂下头,伏在她身侧问道:“可是要买些材料回去制香?”
谷鸢却是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池愉心里一暖,忍不住看着她便嘴角上扬了些许。
两人正是心情好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后面唤道:“三儿,三儿!”
谷鸢只觉得声音十分熟悉,池愉却是瞬间便听出了是谁,脸色虽然未变,眼眸却是有些黯然。
他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慢慢笑了起来,温和的应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吴氏却是已经几步赶了过来,她不由推了池愉一把,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呀,你中了状元也不说,当了官也不说。”
谷鸢与吴氏之间过去相处便不算愉快,看到她来了,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有些僵硬了。
池愉安抚的捏了捏谷鸢的手,刚要说什么,吴氏已经发怒的一把挥开了两人相牵的手指。
吴氏还觉得不解气,又猛地推了谷鸢一把,发怒道:“你这个不知羞的小娘皮,你这是看不得我儿子好呀!”
“瞧着他中了状元,便又想缠上来了?我告诉,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妄想了。”
谷鸢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还是池愉见机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
池愉扶起谷鸢,转脸看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