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平和没维持多久,因为刚走到巷子口,又遇上了姜芷。
姜芷看见池愉与谷鸢两人一并回来,眼眸里闪着火一般,恨不得把谷鸢盯出一个洞来。
池愉已经见过这位姜姑娘几回了,他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好像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没比谷鸢好多少,也是有麻烦待解决。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当没看见姜芷,平静的把谷鸢送回了家。
看着谷鸢快进屋了,他才问道:“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呢?”
“在学院呢,我刚进宫出来,宫使不让带着她们。”谷鸢应了一声。
池愉却是皱了皱眉道:“这次能平安出来,实属侥幸,下次当多注意些。”
闻言谷鸢瞳孔微缩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池愉的意思……
这次是幸运,确实是皇太后召见她。
可如果是皇后或是皇帝……她只怕就没机会活着出来了。
谷鸢连连点头,却也无奈的说道:“就算知道,也没法拒绝。”
“陛下是位盛世明君,不会与你计较,另一位,也还是会畏惧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小心些,总归机会多些。”池愉提醒了谷鸢几句,便也没再多话,转身走了。
姜芷虽然没有跟过来,却立在巷子口看了他们两人半晌,只觉得全身都让冬日的寒风吹的透心凉。
池愉看到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只当没看见,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芷有些接受不了的自言自语道:“他明明上次还与我好言好语的,现在……”
她身后的丫鬟绿影只能无奈的劝道:“姑娘,上次那是在雨慧公主的茶会上,好些人坐在一起呢,现在只有你们在,如何能不避嫌?”
“他和那女人怎么就不用避嫌了?”姜芷手里的帕子都绞成了麻花。
绿影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却只得劝道:“姑娘又魔怔了不是?她是什么身份,又何需爷们尊重?姑娘何等身份?”
听了这话,姜芷脸色缓和了几分,却还是有些不甘,只不过看着池愉家紧闭的大门,到底没敢再生出什么惹事的心思。
姜芷带着几分烦闷的回了家……
秘书丞姜奕本来只是姜家旁枝的庶子,当年科甲登榜的时候,虽然名次不错,却也算不得十分出挑。
所以当时的太常卿金皓瞧上了他,要把妹妹许配给他的时候,姜奕只思量了一瞬,便应了。
金家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但当时的太常卿金皓,却是驸马,也算是与皇家沾亲带故。
有了金皓的提携,他很快入了嫡枝的眼,也慢慢搭上了皇后的船,如此一来,这些年也算顺风顺水。
但越是登高,姜奕便越是后悔当年的选择……金家的人着实上不得台面,便也罢了。
重要的是金氏对他、甚至他的家人、孩子,总是存着一种敬畏的心思。
明明是当家的主母,却连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女,都不太敢管教……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姜奕端着茶,看着座下几人跪着哭求道:“大人,大人,我们如何管的了姑娘?何况这事也是夫人发过话的,姑娘要出去买什么,都尽……”
听了这话,姜奕把茶一放,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这意思,全是夫人与姑娘的错,你们倒是清白无辜了?”
姜奕也没管旁人,只望着姜芷的教养嬷嬷道:“旁人也就罢了,嬷嬷一个月拿着三两的月银,行的是师生之名,怎么也管不得了?”
教养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倒是比常人镇定的多,只垂着眼道:“姜姑娘天姿敏慧,老妇实在也没什么可教她的。”
听了这话,姜奕脸色越发难看。
他对自己的女儿也算了解,小聪明是有些的,只是胆子却太大了几分,而且还有些偏执。
原本被他拘着,还算过得去,但之前让她跟着金氏回乡奔丧,在江城郡呆了大半年,再回来,那性子便是左的根本没法教。
姜奕除了正妻金氏外,还有几个妾侍,皆是红袖添香,知书达理的美人。
故而,他这些年对有些粗陋的金氏越发嫌弃,若不是看在金皓这几年官运亨通,已经升任了礼部尚书的份上……他只怕连金氏的院门都不会迈。
年节将至,他依礼去姜家祖宅送了年礼,意外见着了姜家嫡枝的老夫人,也就是皇后的亲娘。
姜老夫人受了他的礼,并没与他多话,反是打发了一个嬷嬷与他私下聊了几句,交待的事让姜奕有些心烦。
虽然以前皇后明里暗里,提过会让他女儿嫁个皇子,但姜奕自己却是没把这话当真的,否则也不会借着奔丧的名义,把女儿送回乡。
原是想着隔了这么久,皇后该当是淡忘了这事,却不曾想到,现在又被旧话重提了。
里外里的意思,嬷嬷没说太透,只是说皇后会找机会让姜芷与皇子相看一二。
但姜奕又不是个蠢,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只觉得这后宅妇人的计策,着实都是又蠢又毒。
姜奕从祖宅回来,便生了要敲打女儿的心思,没曾想到,这一找,才发现女儿根本不在家。
这一下,可真把姜奕气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