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开始下棋,池愉毫无风度,半点也不让着雨慧公主,不过一刻多钟,便让几近绝路的白棋开始反杀了。
不多会,雨慧公主就发现,她所执的黑子已经毫无生机。
她无奈的把手里的黑子往筐里一丢,靠在椅上,笑容明艳的为难道:“先生高明,可是本宫没看懂,可否请先生再演示一遍。”
虽然看出来雨慧公主是有意刁难,池愉却也没有恼色,反而十分平和的将两人下过的子全理了出来,很快就把棋局又恢复成了原样。
两人虽然只下了一刻多钟,却也走了六十多手,这记忆力着实少见。
雨慧公主叹喟了一声,终是惜才之心占了上峰,没再留难,认真的听池愉讲解起这白子应该如何布局,若是黑子有什么变化,又该如何布局……
听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输的一点也不冤,池愉每下一手,居然料想出了十几种不同的变化,而每种变化,都有不同的应对方案。
听到最后,雨慧公主只觉得耳晕目眩,只得连声告饶道:“罢了,罢了,你便是再讲上三遍,只怕本宫也学不会。”
讲完棋局,池愉依礼告退后,雨慧公主身侧的心腹婢女宝蕊低声道:“这人如此不识抬举,公主为什么还待他这般客气……”
“这样的人才,有点傲气也是正常,何况他也没拒绝本宫,只是提了提顾先生,大半还是男人的自尊心在做祟。”雨慧公主说到这里,有些玩味的笑了笑。
宝蕊有些不平的说道:“公主貌如天仙,便是林状元、顾先生,谁人不想来陪伴公主,他不过一个布衣……”
雨慧公主啐了一口道:“你呀,嘴又没规矩了。”
宝蕊立即跪下认错。
雨慧公主也没真生气,反是含笑道:“何况状元不过三年一个,他这样的人物,只怕百年难有……看着吧,明年春闱他必在三鼎甲之中。”
或许人呀,都是有点贱皮子心态,雨慧公主自从孀居开始,便把男女之事,只当个乐子看,虽然没有养面首,但却与不少风流才子有些不清不楚。
其中最得她看重的,就是西祁降王之后顾清渊与前科状元林文皓。
顾清渊因身份特殊,既无爵位,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功名,还随时可能被皇帝拖出去砍了,所以到现在还未娶妻,两人相伴最多。
林文皓倒是娶了一妻一妾,只不过他在外面与公主厮混,也是浑没人敢管的。
这两人待雨慧公主多半是宠着,哄着,雨慧公主原本也是很享受,现在突然被池愉这样冷遇了,雨慧公主还真对池愉生了几分兴趣。
一时之间,她这几天都没在四处瞎混,一直留在学院里,每日里,不是邀着池愉来下棋,便是约他来品鉴字画。
池愉虽然聪慧过人,与诗、棋、书、画,皆造诣颇高,却因为出身所限,对名家字画,他能看出来好不好,却不可能看出是哪个名家的书画……毕竟以前没什么机会见到真迹。
在这方面,雨慧公主就比池愉强多了。
发现自己终于有一项能强过池愉的地方,很是让雨慧公主得意了几天。
这一日,雨慧公主又拿了一副前朝名家的字画,特意隐了提款,让池愉猜猜是哪位名家。
池愉伏身看了半晌,一脸的为难。
雨慧公主很是得意的说道:“先生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不敢,某不长与此道,还是请公主揭谜。”池愉半点不游疑的认了怂。
这反而让雨慧公主越发志在必得了,她笑着道:“那可不行,就赌一把,先生喝了我这么多好茶,总要让我赚点本钱回来。”
说话时,雨慧公主娇媚的笑着,当真是眼眸风流,情态温柔。
这样的神态,便是普通女子做来,也会平添几分风情,何况雨慧公主本就生得明艳动人,加上她公主的身份,更是让男人难以拒绝。
池愉看着她娇艳的红唇,略有些迟疑的问道:“公主要与我赌什么?”
“若是先生输了,上元佳节,便与我把臂同游如何?”雨慧公主笑着问道。
“那若是公主输了呢?”池愉侧头一笑道。
这一笑里,说不尽的少年风流,姿容翩翩。
雨慧公主看得一愣,只觉得心也跟着跳快了几分,不由随口道:“那妾身就任由先生处置……”
这时候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妾身,内里的暗示意味十足。
池愉的节奏差点被她打乱了,却也只得含笑道:“这倒不用,只想请公主帮我一个小忙,可否?与家国大事无关,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
“呵呵,先生不如说说是什么事,若真是小事,便是先生输了,本宫也会帮的。”雨慧公主却不上当,反是先问道。
池愉迟疑了一瞬,方才说道:“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想请公主帮某寻个人,若是寻不到也无妨。”
听了这话,雨慧的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却还是应道:“行,那赌约成立,先生猜吧。”
池愉又仔细看了一会画作,很平静的应道:“这副是前朝名家吴门客的佳作,他鲜少有作品遗世,公主有心了。”
话音未落,雨慧公主脸上的笑意就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