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自是不知道她出去以后,谢琥从后面的屏风内踱步而出道:“大姐,不是她。”
“哦,为何不是她?”雨慧公主意味深长的问道。
谢琥懒得与她解释,只道:“大姐,若想查清此事,不若把那个叫池愉的教习请来,他是此中高手。”
雨慧公主不由笑道:“哦,池愉?这名字不错,长的怎么样?”
“姐姐瞧瞧便知。”谢琥淡定的给池愉挖好坑,便施施然的转身去给谷鸢挖坑。
其实永安府衙已经核验过夏娘子的尸身,基本没什么可疑之处……她确实是在府衙前上吊自尽的。
唯一的疑惑是她上吊前似乎被人用过影响神志的迷香。
可惜云乐公主不反省自己儿子的问题,只抓着这件事不放,非说这女子是被人迷惑以后,吊在府衙前构陷金鹏飞那个蠢货的。
谢琥两辈子都对金鹏飞这位表叔都没什么好感……平时还像个人,可只要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生生丢死了皇家的人。
其实云乐公主这个姑母也是没皮没脸,因着儿女的事总闹出各种奇闻,到现在为止,连个大长公主的封号都没捞上,也是在宗室里成了一个笑话。
只不过雨慧公主不想自己管辖下出现这种丑闻,这才想用心查一查。
谷鸢出来以后,感到背上有些发凉,忍不住也开始猜测是不是夏娘子的死因不简单。
不多会,雨慧公主的侍婢走出来吩咐道:“谷娘子、周娘子、段娘子、孙娘子,这四位留下来,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接着侍婢将她们四人各自领进了一间静室,谷鸢是在最后一间静室。
侍婢推开门,示意她进去等着。
这时候是在被讯问,自也讲不得太多道理,谷鸢只能乖巧的走了进去。
片刻后听到门轻响了一声,她抬头正想行礼,便看到谢琥似笑非笑的走了进来。
两人有些时日没见了!
谢琥不但身量长高了一些,气势也更足了。
一身玄色暗金鹤纹的常服,穿在他身上居然硬生生有了几分凌利的气势。
看到他,谷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谢琥仔细看着她……她比前一世略高了两指左右,身量更均称一些。
谷鸢当然是一个美人。
不过她起初吸引谢琥的美并不是在五官上的标致,而是她的笑容,看起来特别温暖讨喜。
现在她不笑了,只这样怯生生还带着防备的看着他……着实谢琥有些不悦。
他走进去,自己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谷鸢道:“过来。”
谷鸢抿着唇,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她之前和谢琥闹腾那么大一场,原本的勇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加上最近生活还算安逸,她更是一时间鼓不起勇气闹生闹死的。
谢琥沉着脸,冷笑道:“我叫你过来。”
谷鸢站着不动,只小声道:“你不要太过份,这里是桑田学院,公主殿下还在外间呢。”
“呵呵,那你就叫,你就看看她敢不敢管这闲事。”谢琥听出她的威胁,越发冷了脸。
谷鸢不知道为什么,他态度会变得这么差。
这狗男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却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否则她之前也利用不了他的怜惜和愧疚,逼着他让步。
但现在谢琥眼里好像没有半点怜惜……更不要说愧疚了。
谷鸢心里有些慌,却只能勉强镇定的说道:“殿下,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什么?”谢琥反问道。
说话间,他猛地起身,一把将谷鸢拉进了怀里,抵着她问道:“青雀,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你才敢在我面前玩这些手段?”
谷鸢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突然又来劲了,不由挣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你会选池愉,而不选我,是不是因为……”说到这里,谢琥垂下头,咬着谷鸢的耳朵,声音低沉的问道:“他上辈子比我有权势?”
谷鸢早就猜到池愉上辈子应该不简单,否则谢琥不会对他这般关注。
可是她上辈子大半时间都被关着,便是后来逃出生天,也没有机会接触到权利的核心圈子,还真不知道池愉上辈子的成就。
所以谷鸢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比你还……”
那能是什么人呢?异姓王侯?还是内阁大臣?
谷鸢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她记忆里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中,没有姓池的。
看出谷鸢脸上的诧异不似作伪,谢琥内心更加翻腾……
谷鸢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辩解道:“我没有选他……我暂时就根本没想过要找个男人。”
“又骗我!”谢琥说完笑了笑,伸手捏住谷鸢的脖子,对着后面轻轻一点。
谷鸢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沉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环境早变了。
她睁开眼,只见面前是紫檀木饰织绵的屏风。
挂着的帐子是云锦金绣,挂帐的勾子是碧玉饰七彩宝珠……
这是一间十分奢华的卧室。
谷鸢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