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谷鸢和杨氏一起在家里贴了对联,剪了窗花,还包了饺子。
母女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谷鸢也是重生回来以后才发现,或许是因为之前杨氏死了太久了,她又吃了太多苦,所以在记忆里把母亲美化了太多。
其实母女两人相处的和谐要以她绝对的柔顺为前提,母亲爱她,护着她,但却也有些强势。
最近这半年来,为了相亲的事,母女两人没少吵架。
今天杨氏夹了一筷子菜给谷鸢,还算平静的说道:“以前我总担心你一个人没法生活,现在看来,也还好……”
说到这里,杨氏又不死心的问道:“但裴执,你真不考虑一下?裴大人还又问过你舅舅,是不是……”
谷鸢摇了摇头道:“我以后或许会成亲,但肯定不会是裴执,我未来的夫郎得是一个喜欢我,宠着我的人,如果找不到,我宁可不嫁。”
杨氏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再劝。
就在谷鸢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如水的继续时,当天晚上值岁时,突兀的听到阿拾唤门声……谷鸢瞬间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谷鸢打开门后,看到阿拾与沛珊姑姑,当下整个人都绷紧了。
杨氏也听到动静,披了衣裳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本来除夕该一家子一起值岁,但杨氏身子不好,谷鸢便让杨氏去睡了,她自己一个人值岁,所以她出来应门要快些。
阿拾看着谷鸢有些为难,还是沛珊上前一步道:“杨夫人好,我是江城郡王府的管事嬷嬷,我们家有贵客甚是喜欢谷小娘子做的糕点,想请她过府教厨下制些糕点。”
杨氏不由皱眉道:“这怕是不妥吧?”
“夫人若是不信,我已经请来现任阳城县台梁康大人,他很快就到了。”沛珊冷着脸道。
杨氏闻言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能问道:“制个糕点,也不用连夜出发吧?”
“江城与阳城相隔百里,现在出发,才能在明日为贵客献上点心……这也是殊荣。”沛珊说的一本正经。
杨氏虽然不是很愿意,却也只能说道:“那我能否陪小女同去。”
沛珊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只是到了王府后希望杨夫人不要过多打扰谷娘子制作点心。”
杨氏听了这话,总算是勉强的点了点头,却要等梁康到了才肯出发。
沛珊也没多说什么,只催促谷鸢去收拾东西。
趁着阿拾陪着她进屋收拾的时候,谷鸢赶紧趁机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拾与她处了这么久,实在不想骗她,便老实道:“前段时间工事上有民众感染了时疫,殿下遣了人去救治,又不放心,自己还去私访……结果殿下感染了时疫。”
“这事让我去干什么?我医术也不算高明。”谷鸢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阿拾摇了摇头,没有发表意见。
总之沛珊这么强势,谷鸢也知道自己选择的空间不大,除非她想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但暂时来说,她并不想把这事揭到杨氏面前。
梁康派了一队厢军护着沛珊等人连夜出城。
便是杨氏也感觉到不对劲之处!
她坐在车厢内,有些不安的与谷鸢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贵人,居然这样兴师动众?”
谷鸢感到心很累,也没心思安抚杨氏,只望着她笑了笑,便依在车厢上睡了过去。
夜里就出发,一夜没有停顿,中顿只在驿站停靠了半个时辰,更换了一次马匹,就继续赶路。
好在最近没有雨雪,他们总算在初一这天夜里达到了江城郡。
一进郡王府,沛珊就强势的把杨氏和谷鸢分开安置了。
谷鸢直接被沛珊领进了内宅,杨氏被送去了外面的客房。
虽然在郡王府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谷鸢还是被这种紧绷的气氛搞得有些心乱。
她只能装傻试探的问道:“沛珊姑姑,现在就要做糕点吗?”
“殿下已经昏沉了好些天,一直不见好转……医士也没有办法。”沛珊开门见山的说道:“但我听见他在梦里唤你。”
谷鸢有些想说这与她无关,却听沛珊继续道:“殿下在匪徒手中救过你两次,平时更是多有照拂,就算是报恩,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
……
这是她想不想去看谢琥的事吗?
就看看沛珊这神色,她要敢说一个不字,只怕不能从郡王府里活着走出去。
谷鸢认命道:“带我去瞧瞧他吧。”
好在谢琥虽然感染了时疫,但并不是很容易过人的那种疫症,所以屋里都没有捂着口鼻,只是要喝些预防的汤药。
沛珊送谷鸢进去的时候,谢琥已经睡了。
从侧面看去,谢琥的脸颊都削瘦了些。
问了问饮食忌讳,谷鸢便让庆乐把准备好的豆腐羹拿下去,让小厨房先给谢琥做了个鸡蛋糯米粥,做的甜口的,再加了一点小菜。
说起来,谢琥口味怪的很,咸粥多数都不爱吃。
他爱吃甜粥,但甜粥也要配咸菜吃……想到这些当年旧事,谷鸢不禁有些茫然。
听了谷鸢的【建议】,庆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