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是万万没想到,谢琥这个神经病居然能搞出这种骚操作!
不对,这又关她什么事?
这辈子,她和谢琥就见过一次面,连话都没正经搭过一句。
谷鸢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她虽然长的还算不错,但现在也不过十四岁,绝没有到倾国倾城,能让谢琥一见倾心的地步。
毕竟就算是上辈子,她容貌最妍丽的时候,谢琥也没有太把她当回事。
谷鸢回过味,立即定住了心神,一脸疑惑道:“这……郡王爷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池愉眼眸清亮的望着谷鸢,淡淡的笑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问你。”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谷鸢说到这里,越发镇定,还先声夺人的质问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与郡王爷有私情?”
“且不说你信不信我的人品,只说这身份上的天差地别……我如何攀得上?”
“再说,我一个丧父之女,日夜随着母亲守孝,又能与王爷有什么瓜葛?”
池愉听了谷鸢的分辩,不由定定的看了她一会。
其实他也知道谷鸢说的有道理。
江城郡王谢琥虽然六岁便已经受封王爵,但却是今年春才刚刚就藩。
在这之前谢琥从未来过江城郡。
所以细算下来,这位王爷到达江城郡至今不过月余。
而且就如谷鸢所说,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不过是丧父之女。
身份上可说有着天渊之别,确实不该有什么关系。
但池愉虽然年岁不大,却也是个男人!
男人看男人,总归能看到一些被女人忽略的地方。
他今天清楚的看见,这位郡王爷问起谷鸢时的神色很奇怪。
那是一种在冷戾中透着占有欲的不甘!
就像是他过往曾有一件极喜欢的字画,却被人毫不爱惜的挂在走廊,由着风吹雨打。
他看见时,既是心疼,也有自己不该将这字画卖于此人的懊悔,甚至有几分想要再买回来的不甘。
池愉摇了摇头,暗自说服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可是回想起谢琥今话时的神情,池愉还是忍不住继续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如果真有什么,我希望你能向我坦诚些。”
“阿鸢,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外人,我问你,不是在怀疑,也不是怪责……我只是想知道始末,好与你一起去应对此事。”
不论他说的多诚恳,谷鸢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向他坦诚前世的过往。
所以她心乱如麻的发火道:“你不信我,你就去问池丽娘好了!问问她,我有没有不守闺训,四处去勾搭什么男人。”
池愉被她的怒火噎住了!
他看着自家小娘子圆睁的杏眼还泛着红,心下莫名就虚了几分,只好转圜道:“我不是这意思。”
“只是郡王爷身份特殊,他对我们太过关注,总归是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池愉停了停,望着谷鸢,正色道:“如果他是冲我来的,左右不过如此,我并不惧,可如果他是另有所图……”
“阿鸢,我希望你明白,你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一切,我是你的丈夫,男人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是天职。”
这话确实很动听,可是谷鸢却不为所动。
她只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或许是王爷特别欣赏你,也不一定。”
池愉轻嗤了一声,淡淡道:“我不是贬低自己,可是大韶共有二十二个府。也就是每三年会有二十二个解元,而举人更多。”
“在都城中任职的进士都是多如牛毛,便是状元在世的也有十六人,我何德何能,让一位年少得意的郡王爷另眼相看?”
谷鸢没想到池愉这般清醒。
很多人年少时,略顺意几分,便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比如她,当初不过被谢琥哄了几句,就有些飘飘然。
可像池愉这样清醒的,却是不多!
两人闹腾到这会,谷鸢态度坚定。
池愉看的通透,知道她便是有所隐瞒,也绝不会多说。
一时间,他也有些心生倦意。
只是转眼看见谷鸢哭的眼睛发肿,池愉还是不忍道:“你在屋里休息会,我去打盆水给你敷下眼睛。”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谷鸢心下很是微妙……暂时看来,池愉确实在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他虽然不喜欢她,却也在尽力关心和照顾她。
可让她完全的信任、依靠他……她还做不到!
接过池愉用凉水浸湿的帕子,谷鸢敷在眼睛上,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或是因为这一天,池愉提了太多次谢琥……她居然在梦里见到了谢琥。
那是章和十年冬,江城郡下辖的五福县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饥民哗变。
当时奉命讨逆的将领是汪承安。
这位少年将军,那时候还没有叛变。
他围而不攻,又用粮食招降,很快就平息了这场乱事。
得知战事平息,谢琥心情不错,在府里设宴,不由喝多了些。
庆乐扶着谢琥踉踉跄跄的走回院子,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