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五十余人,男女老幼,无一活口。
祖巫脚踏血海,长跪不起,他唯一的依托被他的莽撞毁的一干二净,这无妄之灾,与他逃不了干系,他必须要为青海县百姓报仇。
他故意恶言中伤隆婧卓,将她逼走后,放出了自己返回青海县的消息。
利用在武威军中学得的机关陷阱,把青海县构建成一个大阵,他擦亮了珍藏已久的斥候军刀,只等殊死一博。
那日夜里,来敌近百人,机关只拦住了二十余人,祖巫英勇,斩敌十余,血染黄沙,力竭于废墟之中。
至此,便是结缘幡记录的祖巫生前种种。
此事透骨酸心,闻者情凄意切,伤怀在心。沈恕心中虽久久不能平静,但还是充满未解之惑。
若记忆属实,祖巫生前也杀了不少人,沾满血气,不算枉死,他至多只会化作凶灵恶鬼,怎会一跃成为厉鬼之首呢?
“祖巫的记忆只有这些吗?他是如何化作厉鬼的?”沈恕问道。
“结缘幡只能存下这些,他虽不是枉死,但身处之地早已积满怨气,没准被这些怨气一冲,就将他逼成厉鬼了。”詹天望指向这片修罗场,仔细分辨道:“死者里男女老幼,为其父母者,夫妇者,挚友者,所含的怨念各不相同。但都是最为凶恶的历煞,祖巫若是有点灵根,定会被催成厉鬼。”
沧阳派对恶鬼阴灵一事独有见解,詹天望所言非虚,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沈恕垂首思索道:“若是一人没有灵根,那他的魂魄还会化作恶鬼吗?”
“要真是个没有灵根的纯人,在怎么枉死也都是散魂漂泊,无从恶化。”
“若我没猜错,使祖巫恶化的应当另有其人,”沈恕抬眼,直视结缘幡中的祖巫,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是个没有灵根的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