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她清冽如冷泉的声音中,陆霆之骤然停下了脚步,停在距她还有三步之遥的位置。
她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承认了她就是许知南。
陆霆之张张嘴,喉结发紧滚动,发不出丁点儿声音来。
他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问问她当年怎么回事,想要问问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想问问她,如果他说自己现在后悔了。
想和程蹊争一争,她还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可作为曾经亲手将她放弃的他,此刻,没有任何资格问出这些问题。
想法太过荒谬,他难以启齿。
许知南看着对面男人眼中的痛苦,没说话,但她的耳边还是那句。
“我选右边。”
唇角轻勾起,她忽然冷嗤道。
“陆先生,现在是有妇之夫,希望注意自己的身份,管好自己的言行,我可不想再被沈小姐的粉丝来打扰生活。”
逃避不是办法,她既然选择回到这个城市,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所以此刻,她与他正面相对,是想就此真正的,切断那仅有的联系。
五年前的她或许是落荒而逃,但五年后的她,准备就此与过去彻底告别,心里是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的痛,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镇定和漠然。
“我.....”
他想要
解释,而她声音忽地更沉了几分,一脸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以后再见的话,就当作彼此不认识吧!”
不是商量,她在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定性,通知陆霆之,告诉他以后应该这样做。
话音落下,许知南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陆霆之下意识地就想跟上。
许知南没回头,背对着他,清冽的声线带着警告。
“陆先生,如果你再跟着我的话,我会选择报警。”
一双腿像是被灌了铅般,陆霆之哑言,眼看着许知南走远,上车,离开,直至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再跨不出去一步。
“南南,谢谢你活着。”
男人喃喃低语,嗓音里的温柔与缱绻叫人沉醉。
五年前,她叫他陆先生,他只以为她是失望和难过。
再见面,她叫他陆先生,他却有了这辈子许知南都不会再原谅他的感觉。
她说他们应该当作彼此不认识,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眸里,透出冷淡的凉意,深深地刺穿了他的心。
她就那么平和的看着他,不曾有怒意,只有陌生。
“南南,对你来说,我真的就只是一个陌生人了吗?”
夕阳的光把陆霆之道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才快步回到了车里。
等了一个下午,带着一颗空荡荡地心狼狈地离开。
思念了五年的人,再次出现,他却除了本能的跟着她,完全不知所措。
柏嘉幼儿园门口。
熙熙攘攘,小孩子的欢笑声吵闹声让这个下午被一种属于童真的甜味而填满。
许知南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的三个孩子。
三宝也远远地看到了她,双手拉着背包带子迈着小步子朝她跑来。
她蹲下身,三个小家伙就一头撞进了她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撒娇般的在她怀里蹭,让她嘴角绽放出柔和的笑。
像夕阳下的迎春花,柔媚且春意盎然。
“今天你们在幼儿园有乖乖听话吗?”
三个小家伙抬起脑袋,认真地点头回答。
“妈妈。我们有乖乖听老师的话。”
“真乖。”
她在三个小家伙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而安安却蓦地对着前方招手道。
“干爸。”
程蹊在他们面前站定,笑着开口说道。
“想着今天是三宝第一天上学,想看看他们适应得怎么样,就不请自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许知南牵起三宝往前走,程蹊也自然地走到另一边,牵起小葡萄的手。
“小葡萄,你想干爹了吗?”
“想,很想很想。”
小葡萄笑着甜甜的。
一家五口,以落日余晖为背景,美得像是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生生将不远处车里的人的眼睛给刺痛。
车窗徐徐升起,陆霆之闭了眼睛,红了眼眶,捂着疼得快要说不出话的胸口,肩膀也在疼得一抖一抖的。
他感觉自己如逆水的鱼,快要窒息身亡了。
Losedemon酒吧。
郗溟洲穿过一片灯红酒绿的来到包间的时候,陆霆之已经喝下了半瓶浓度极高的威士忌。
包间内灯光昏暗,硕大的沙发上只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翘着二郎腿,颓懒地靠着,领带被随意地松开,领口也敞着,修长的五指握着透明玻璃杯,头顶灯光映射,琥珀色液体里也浸了凉意。
郗溟洲走过去的间隙,陆霆之抬手,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这是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