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冽冷静的声音,并不强势,但语气中的沉稳让周围都人纷纷听话地散开了。
许知南观察到病人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此刻被其丈夫搀扶着,意识已经趋于模糊了。
“轻轻让人平躺下。”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扶。
病人丈夫照做。
两个人扶着病人平躺下去,在这过程里,她问。
“是不是心脏突发?”
“是是是。”
男人接连说了三个是,见许知南这般稳重,似乎看到了希望。
许知南解开了病人的腰带,“尝试着深呼吸。”
病人没有反应。
见状,围观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怀好意地开口道。
“不会是庸医吧?可别把人给治死了。”
许知南并未理会那些人的风言风语,继续手上的动作,探了病人的呼吸和脉搏。
“病人失去了意识。”
语毕,她扯开了病人的腰带,跪在地上进行心脏复苏。
路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热心的倒是急着要替病人家属报警。
所幸,病人情况逐渐好转。
许知南松了口气,“应该没有大问题了,但还是去医院做一下进一步的检查。”
此时。
一辆原本已然开过去的黑色帕拉梅倒了回来。
驾驶座上那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
颤抖,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绷紧,瞳孔带着又见故人的震惊和失而复得的欢喜。
细看眼眶微红,已有泪意。
他看清楚了,就是她。
他的南南!
他不会看错的。
陆霆之颤抖着双手,指节捏的泛白,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车边的刹那恰好与许知南的视线对上。
他们中间隔着那个正在道谢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相逢,他们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耳边所有的声音好像都随风吹散,日光也暗淡了,天地间只剩下她眼眸里那个男热门。
身旁病人家属的道谢再也入不了她的耳,许知南淡定地收回了视线,简单颔首,看也没再看身后人一眼,转身就走。
边走边伸手拦路边的出租。
车还未至,熟悉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酒精味道便先萦绕鼻尖,许知南被人从背后一把拥在了怀里。
“这位先生,请你松手!”
许知南心跳几乎要停滞,语气却意外的冷静。
熟悉的肌肉硬度和身体触感让她险些乱了心神,她的手紧紧地扣着掌心,痛意维持着她的理智。
她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陡然僵硬,环着自己的那双手也隐隐在颤抖。
“南南.....”
男人的声音鼻音很重,小心翼翼的。
那声呼唤中的情意太浓,她不敢深思。
热气呼到耳边的时候,许知南的瞳孔皱缩。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就拉开了他的手。
“您认错人了。”
坐上出租车那一刻,许知南想,还好,还好。
还好刚好有车停下来,否则的话,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
副驾驶的许知南偏头去看后视镜,原地的陆霆之身影越来越远。
远到一如他们,再没了相交。
思及此,许知南逐渐平静下来,眼里一片漠然。
原来,不爱,也并没有那么难!
无非是剜了块肉!
出租车在OC研究所停下。
“谢谢!”
许知南道谢付钱。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些担忧地开口说道。
“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姑娘,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她礼貌一笑,没说话,直接下了车。
其实她也看见了。
在出租车开出去没多远,她就发现陆霆之跟了上来。
是什么感觉呢?
就像一直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扔了一颗小石子,然后溅起了水花。
可石子沉底的那刻,又会归于平静。
她的心就如此。
许知南下车,后面那辆黑色帕拉梅的主人也从后座走了出来。
他站在车边,注视着径
直走进研究所,连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的女人。
他的南南。
她今天穿着简约白色衬衫,搭配姜黄色过膝包臀裙,外套拿在手中。
干练不失温柔,清冷但不具有明显的攻击性。
陆霆之仔细回想,她好像更瘦了些,原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显得更加纤瘦,但并不给人弱不禁风的柔弱感。
五年的时间,出落得愈发耀眼夺目,更添妩媚成熟,也更显清冷矜持了。
陆霆之没再跟进去,他仰头看这座建筑。
OC的字母标志简单大气。
“OC。”他喃喃自语,思索片刻,想起了些被他抛在脑后的记忆,而后嘴角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OC研究所想合作的事情,答应他们,就.....”
斜倚着车身,陆霆之再次仰头,然后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