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十岁。
幼学的时候,他喜欢上邻桌的小孩
他自是天生就有一种读书气,他自个儿对那个小姐的描述就是:眉若剑刻,鬓若刀裁,青丝垂肩,眼眸慧黠,檀唇含笑,瞳光流转,蕙穗飘飞,眉不描而黛,肤无粉便白,绛唇微抿,嫣如流苏。香红清丽,晓露含愁,翠屏画仙,仪态娇娜,风压绣袂,雨穿裙摆,明眸流盼,玉指素臂,心怀怏悒,暗自嗟叹。
大概是那小姐受不了他每天炙热的眼神,一气之下就到了别处去念幼学。
他的心思也自然随着小姐离去,每天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他趁娘亲出去的时候,偷偷将娘亲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打扮的与那小姐一模一样,古铜镜中,他觉得自己越看越美丽。
不同于常人的心思也浮出水面。
而他所做的也越来越大胆。
在爹娘面前是一个秀气的男儿郎,在外人面前,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得到了自己的一种满足,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而这种思想也越来越可怕,在城里念学熟人太多,他提出了去乡下。
从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开始,他的娘亲就对他就默不关心,最后失望透顶,让他去了乡下。
才有后来的故事。
凉安辰当天夜里就醒了过来,这村子里面的人也睡熟了,他慌忙起身。
一个熟悉慵懒的嗓音响起:“别去了,二哥已经施了法,皇叔,你明天再去也不迟…”话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好…”他重新躺了下去,循着声音的不远处,他能清晰的判断出萧易真抱着棉絮睡在地上。“你睡吧。”
随后听到一阵均匀的有韵律的轻鼾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披上外袍,赤着脚走到门口穿上了鞋,脚步很轻。
黑暗的小树林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丝光明,一缕缕柔和的月光,抚摸着叶子的脸庞,把月光透进树林,一缕缕银白色的光辉,把树林衬托得更美了。
月光洒在屋顶上,屋顶披上了银装。一页页的瓦片此起彼伏,好似海面上的一波浪,又密又小,一望无际。
他一跃屋顶,稳稳的坐在那上面,向下看,对面那盏屋里的灯已经熄了,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和。
而屋下那个少年静静的看着屋顶上的男人。
那个修长的身影侧对着他,静静的坐在屋顶上,他的袍服雪白,原先的衣袍已被换下,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他。他没有再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像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皇叔,要酒吗?”他轻轻的问了一声。
“你怎么起来了?怕不是我方才吵到你了?”那双眼睛对视上了,无比柔和。
他拍了拍衣袖,提了一坛酒提,对着他摇了摇头,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你也上来吧,我有件事要问你。”他往身边挪了位子,轻轻地瞧着他。
萧易真轻功了得,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檐上,递给男人们那坛酒,默不作声。
“问村长要的吗?”
“不是,二瘸子的哥哥爱喝酒,我向他讨要了一坛。”
“行啊你,小小年纪就喝酒了,还专门挑上好的酒,谁教你的?”凉安辰摸了摸酒坛子,上面赫然贴着三个字:梨花白。
“爱喝不喝。”他撇过脸,瞧见了上空一轮弯月,心里有点酸涩。
“别生气,皇叔不骂你了。”随后又补上一句:“等你弱冠成年之后,皇叔天天陪你喝。”
他的思绪飘散了,那年,两个人坐在树下,借着月光未收,边下着一盘棋,喝着一坛酒,自己醉的不成样子,每次都要让皇叔背自己回来。
“不过啊,要是被我现在发现了你偷喝,不光你父皇要教训你,你皇叔也要教训你。”
“……”
那个男人高高兴兴的开了酒坛,痛饮了一口。
“你是不是有秘密在瞒着我?”男人开口。
少年的心里冷不防被狠狠锤击了一下,有点紧张起来,难道被发现了吗?
“你告诉我。”男人收回了笑容,淡淡的开口。
“没有。”少年否认。
“不可能,你是不是…”
“我乏了,不陪了。”少年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
那个讨厌的男人说:“乖,坐下。”
“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什么?”少年的嘴唇微动,松了一口气,多半也猜出了。
“叶子。”
“嗯…”
男人像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可置信,看着少年慢慢的坐了下来,抱着坛子又喝了一口。
“为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