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在很认真地系绳子。
他喝多了酒, 手上没什么准头,捆着梁径双手缠了好几圈,最后看着一头短一头长, 怎么都打不出蝴蝶结, 愣了好几秒。
他坐在梁径身上, 蹙着眉,乌黑纤翘的睫毛根根明晰, 此刻微微垂下,潮红眼尾被酒意熏染,水雾朦胧的。
“怎么了?”
许久不见收紧,梁径从他温软细腻的肩窝里抬起头,瞧了眼便又去亲吻时舒颈侧, 他灼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时舒颈间,开口也哑,只低低地笑:“结都不会打了?”
时舒不说话, 慢慢松开绳子, 捏着两头对准, 小声:“你别吵。”
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 但脑子晕也是真的。好半晌, 绳子终于扯紧。梁径感受到, 弯起嘴角, 嘴上却用了点力, 狠狠咬了口时舒脖子。
软绒绒的兔子尾巴跟着颤了颤, 时舒忍不住缩肩, 生气道:“梁径!”
“好了?”梁径看着近在咫尺的咬痕, 轻轻舔了舔:“背过去让我看看。”
时舒往后蹭了蹭, 沉着脸注视他:“你咬我干嘛?”他喝多了, 生起气来十分灵动,眼眸晶亮,长久地浸在水雾里,光线映射在其中,极黑极润,好像可以被人捂在手心时刻把玩。
梁径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忍耐片刻说:“坐上来些。”
毛绒绒的兔子尾巴一下一下蹭着他,梁径不是很受得了。他握了握拳,盯着时舒的眼眸又深又暗。
时舒不是很明白,“你不要看我的兔子尾巴了吗?”一会让他背过去,一会又让他坐上来......说着,他自己扭头看了眼,然后被自己害羞到了,一只手往后拢住自己雪白毛绒的短尾巴。
梁径瞧着他一副懵懵又天真的样子,哑声哄:“先坐上来。”
“哦。”时舒一手朝后拢着自己的尾巴挪着屁股往前坐了坐。
忽然,梁径盯住他,漆黑眼底闪现一分骇人的眸光,他鼻息加重,喉结压下,似乎在强忍吞咽的动作,他很慢地对时舒说:“再坐上来点。”
时舒不知道梁径想做什么——他早就忘了十八岁那年喝多的梁径在电话里发的疯。这个时候,他像个在陷阱边转圈的好奇兔子,自以为陷阱纯良无害,谁知道兔子尾巴一露出就被抓住吃干抹净。
房间里的话语声很快低了下去。
半夜下起雨,气温骤降,小乖觉得有点冷,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慢慢弓起身子抖了两下,准备找个温暖的抱枕角落窝着。踱步朝客厅沙发走去的半途听到卧房传来声音,猫爪落地一顿,下秒就敏捷窜了去。
“......再坐上来点......”不知何时,梁径的声音变了味道,沙哑的、急迫的,他在很用力地吮吻,声线压抑,话语间喘声极粗。时舒刚出过一场大汗,呼吸都带着一丝疲惫,好一会,他才抽噎着说:“不要咬我......”可话音落下顷刻又没了动静。小乖在门口来回踱步,它伏下身子凑近门缝,听到细细的哭声,还有呜呜求饶的声音。
此外就是一些凶狠又粗鲁的声音,好像在大口吞食什么。
客厅空旷,这么听了会墙角,寒意更甚,小乖在门边蜷起来,尾巴慢悠悠拍着,它竖着耳朵贴着门,就是不走。主要时舒老是断断续续地哭,它不放心。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门开了。小乖迷迷糊糊吓了一跳,整个蹦起来,冲来人龇牙,发出一声很不客气的喵呜。
梁径瞥他一眼,光脚绕过,去厨房倒水。隔着昏暗夜色,能看到他垂下的手腕上深刻的勒痕。
时舒趴在宽阔的飘窗上筋疲力尽。全身红得不像话,像被人从头到尾吃过。雨水哗哗地浇在窗户上,温差让玻璃一面出现薄薄的白色水雾,室内的光景模模糊糊地映在玻璃上。
床上早就不能看了。床单整个被梁径团起来扔在了床尾。兔子尾巴也被扔在上面,绒毛湿透了黏在一起,湿哒哒的完全看不出原来蓬松圆柔的形状。
梁径端进来水杯,时舒埋在臂弯里,不是很想动。他出了太多汗,酒精早就挥发,这会脑子清醒但力气是一分没有。
“喝点水。”梁径摸了摸时舒后颈,那里还是很潮,热乎乎的,他的手覆在上面,没有离开。
从浇灌在玻璃上的雨势看,外面雨声应该很大,但一Www.52GGd.Com点没传进来,房间格外安静。小乖从门缝里艰难挤进一只脑袋,喵了一声,见没人理它,继续将身子挤了进来。它在房间里巡视,这里嗅嗅,那里拍拍。很快,它找到飘窗上的时舒,敏捷跃上,安稳落下还没一秒,尾巴还未端庄圈住自己,它对着时舒被咬得乱七八糟的屁股震惊不已。
——喵?它去看梁径,蓝色猫瞳闪着严肃的光。就这么用眼神教训半晌,小乖低下头,想去舔舔时舒的伤口。
猫须还未碰上,它整个被拎起,随即,梁径将它锁在了门外。
再回来,时舒已经捧着水杯喝完了大半杯水。
梁径低头亲了亲时舒嘴唇,拿下水杯抱他去洗澡。抱人的时候,他往下看了眼,随即皱了下眉。他知道自己那会根本没有理智,疯了一样,一个劲怂恿醉了的时舒往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