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医昨天她下过针,一直到凌晨才醒过来,吃了不少东西,又洗过澡,整个人年轻了二十岁,简直脱胎换骨。
卫重楼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心心念念的盼着。
可是今天早上,沈昼锦跑去看老婆子大战承恩伯了,等来的时候就有点晚了,所以只能拖了一天。
第二天承恩伯仍是早早的过来了,但他学乖了,只亲自送了帖子,说要见她之后,就走了。
沈昼锦只当不知道,然后赶紧先给长宁郡主下了针,又去给卫重楼下针。
卫重楼年轻又健康,比给师父下针要容易,但因为他对穴位了解不足,所以要更多的时间才能记住那个运行脉络。
一直折腾到近午,沈昼锦饿的嗷嗷的,一收了针就赶紧坐到桌前吃饭。
沈昼眠跟她道:“刚才小谢过来,说承恩伯暗中派出人手,要散播消息,说女儿不能不认父亲之类的,然后才刚把人派出去,就被人割了脑袋送回去了。”
“哦?”沈昼锦诧异:“是什么人干的?”
沈昼眠道:“说是还在查。”
沈昼锦皱了一下眉。
她并不是圣母,她自觉得是一个十分心狠手辣的人,但这种杀了下人试探她,或者对她示好的行为,她并不喜欢。
她问:“承恩伯什么表示?”
沈昼眠道:“据说吓的不轻。”
秦水冒出来,幽幽的补允,“一边气愤一边一直在骂小主子呢!”
沈昼锦无语的道:“我就是个背锅的是吧?这什么蠢蛋,想讨好我事儿都办不漂亮??”
沈神医道:“锦儿,师父去找他谈谈。”
“不用,”沈昼锦道:“师父,跟不讲理的人讲理是没用的,何必找气生。我估计这个杀人的,但凡不傻,一定会把话递过去,秦水,你先找人挡一挡,我先去翻个脸,之后才热闹不是。”
她快速吃饭,一边又想起来:“话说官府那俩渣渣,他也没去管??”
秦水道:“是,他一直没去。”
沈昼锦真是忍不住要冷笑了。
有时候人性是很有意思的,越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越是弯不下腰。
就好比现在,大家都很清楚,为了长宁郡主,他们不可能真的让陈伯鸣兄弟俩死,如今只是一个态度。
所以,承恩伯只要过去,花些银子,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儿子给领出来。
可是他不。
他不想想,一个老父亲为了儿子,弯弯腰有什么丢脸的?
他就只想着,他要是能把长宁郡主给扳过来,那,不就是郡王府怎么送进去的,再怎么接出来??
那他多有面子?多风光?那些嘲笑他以为他要倒的人多打脸?
可能他潜意识中,就不愿相信,他扳不过来这个可能性。
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的官牢之中,
陈伯鸣和陈仲斐相对而坐。
他们其实已经得到了优待,住的牢房还算干净,饭食也是按顿送过来,不是馊的,也能吃饱。
这在其它犯人看来简直就是天堂。
可对于两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公子哥儿来说,真正是生不如死。
陈伯鸣都快气疯了,头一天时,不住的咒骂,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他真的开始慌了。
陈仲斐倒是一直平平静静的。
他这个病,本来就不宜太激动,再犯了病,可没有人给他治了。
陈伯鸣忍不住问他:“你说,到底怎么一回事?爹没来?还是舅舅不让爹救我们?”
陈仲斐没答,沉吟了片刻,倒是问了他一句:“大哥,你那时……就是刚刚接回锦儿时,你用玉佩诬陷她,你可后悔?”
陈伯鸣冷哼了一声。
他当然后悔,他后悔小看了她,若早知道她这么厉害,他应该花一些心思,笼络住她才是!
但他后悔的是自己行事不够高明,却从不后悔对付她!!
一个乡下土狗,她凭什么?
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一个乡下土狗,到底是怎么把事情搅合成这样的?
她怎么敢!她怎么配??
陈仲斐静静的看着他,忽的加了一句:“假如,她会武道呢?”
陈伯鸣脱口道:“不可能!!”
陈仲斐声音低低的:“我们都听过劳大师、庄大师的传言,武道高手,虽然说的玄乎,但也绝到不了以一当百吧?三郎虽是野路子,但功夫不比军中好手差,那天那些人,据三郎说比他要好的多,十几个大汉打一个十岁小姑娘,据说只用了一刻多钟,那些人断腿的断腿,内伤的内伤……而她,连根头发也没伤着,连声粗气也没喘,活蹦乱跳,还上山逛了个庙……”
他顿了一下,示意牢房深处:“还有劳大师那儿,这么多的好手被她送进来,她仍旧毫发无伤,唯有武道二字可解释……”
他越说,陈伯鸣的脸色越难看。
这一刻,他才真的后悔了。
承恩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他们送到劳大师门下,舅舅也曾出手相助,但劳、庄两人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如果沈昼锦真的会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