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沈昼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诶?是不是哪里少了一个人?”
谢思危愣了愣才回过神儿来,笑道:“陈三郎?你不会是把他给忘了吧?”
沈昼锦坦然的道:“忘了有什么奇怪的?他又不重要!”
谢思危笑道:“前两天,就是陈二郎骗你出门那天,他先叫了陈三郎过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陈三郎就急匆匆走了,这估计是怕他在家碍了事,把他支开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沈昼锦点了点头,也不怎么在意:“先别管他们了,小谢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想去敲一下谢思危的狗头……
中途猛然想起师父师兄还在,于是迅速收回了狗爪子,小谢儿那个儿音,也给咽了回去,笑的天真又可爱:“那什么,你觉得庄必凡这个人怎么样?”
谢思危噗的一声就笑了,一边转头跟沈昼眠道:“沈师伯,我师父平时跟我说话就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沈昼眠笑的温雅极了:“我当然相信你。”
卫重楼在一旁,直接道:“不可能吧!!从我认识姑姑,姑姑就从没这么说过话!!就跟个姑娘家一样,姑姑可是我们石窝村的老大!!”
沈昼锦:“……”
我谢谢你了小楼,我真是谢谢你。
沈昼锦索性放飞自我,默默的收起了小女儿造型,抬手就敲了他脑袋一下。
谢思危笑了两声,才道:“庄必凡么,他不喜欢跟人交际,平时也十分挑剔,动辄要几十人伺候,听说他吃饭时,都要几十个菜肴,若是不合口味,就会全部弃之不用,让厨房重新做,而且他有个怪癖,他穿过的衣服,不许旁人再穿,用过的东西,下过筷的菜肴……全是如此,所以只能烧掉……”
“等等,”沈昼锦无语的道:“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原来你们都知道?这……这也能忍?”
“不然呢?”谢思危抬头直视着她:“不然我们又能怎样呢?”
沈昼锦不由哑然,觉得自己这话问的,确实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谢思危低低叹道:“师父,边关求武道若渴,你……你……”他犹豫两次,仍是问了出来,“你能留下来吗?”
沈昼锦一顿。
谢思危垂了垂眼,又问:“那王爷的武道,到底如何?我又什么时候才能用武道?”
沈昼锦正色道:“你听我说,小谢儿。第一,舅舅的武道,我差不多可以确认,是高于庄必凡的,肯定也远高于劳瑟丕,而你,连治病加修武道,从我开始下针那一天起,大约要三个月到三个半月的时间,之后,你的武道会比舅舅略差,但正常来说,一年之后应该能平齐,再之后你就会比舅舅要高了。”
她顿了一下:“但我教你们武道,是希望你们过的好,希望你们能更加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受伤,不要输,不要受制于人。而不是让你们做为一个吉祥物‘坐镇’于此。”
谢思危想说话,她摆手止住:“你不用说,我明白的,假如说别无选择,责无旁贷,那么不管是舅舅,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会去担下这个活儿,但假如有呢?假如我们有选择,有的是选择呢?”
谢思危挑了挑眉:“师父的意思是?”
沈昼锦道:“大约两三个月,就会有足够份量,足够实力的武道高手来这里,坐镇边关,我保证。”
谢思危极漂亮的瑞凤眼,一眨不眨的看她,半晌,他展颜一笑,牙齿雪白,竟笑出了几许明亮的少年气:“我信你,师父,我拭目以待。”
他笑眯眯的布了一筷子菜给她,一边又道:“可是师父,你有没有想过,那天你露出了武道这么个话头,这两天是因为承恩伯闹腾,所以很多人只能暂且按捺着,一旦消停下来……一定会有人闻风而动的,师父想怎么应付?”
沈昼锦道:“你想啊!你帮我想想。”
她故意抱住沈昼眠的手臂:“反正我想要的局面是,进可攻退可守……我不打算开宗立派收徒弟,我还要陪我师父师兄去京城呢!所以你想想,我们要怎么利用这个时间,把劳瑟丕、庄必凡的事情解决一下,然后再把该铺垫的铺垫一下,把讨厌的人处理一下……”
谢思危笑着,就垂着眼真的开始想。
其实沈昼锦的打算很简单,她要利用武道涮死承恩伯府一家子……但是,又不想成为多方觊觎的香饽饽,行事变的不自由,所以这个度,就需要好好把握了。
在她而言,承恩伯这个老渣渣,和四个小渣渣,陈慕雪和她海里的那些鱼,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仇。
陈慕雪的鱼,她有仇报仇,该截胡截胡,一定要迅速,这是因为这些鱼的身后,大多有个家族,不及时处理后患无穷。
但承恩伯??
他其实就是一个赘婿,他踩着王府升官,混的人模狗样,可其实王府把梯子一抽,剩下他,屁也不是。
所以她不急着摁死他们。
就这么慢慢的跟他们玩,给点甜头再踩一脚,给点希望再甩一耳光……反反复复,好让他们把吞了长宁郡主和王府的,全都吐出来,让他们自己把自己作死,让这些女控妹控与陈慕雪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