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凉这话说的漂亮,就是莎尔诺本人亲至,也说不出更多花了。她被商鞅扶下了台子,整个人虚弱到了有点奄奄一息的地步。
商鞅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没事儿吧。”
蔚凉不着痕迹地摇摇头,转脸冲着市民们强撑出一个笑。除了蛇瞳男,其他阴灵市民此刻眼里的恨意或多或少的都淡下去一些。
蛇瞳男跟在蔚凉和商鞅身边一起回了市长府邸,走到门口,商鞅转身拦住蛇瞳男:“市长要回去休息了,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吧?”
蔚凉则慢吞吞的打开了大门,闻言抬起头,冲着蛇瞳男露出一个虚假到不行的感激地笑容:“辛苦送我回来了,我一定尽快想办法治愈市民们的瘟疫。”
蛇瞳男看着蔚凉没说话,三人僵持在门口,过了一会他彬彬有礼的冲蔚凉点了点头:“辛苦市长了。”说罢拿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市长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打给我。”
蔚凉扫了一眼黑蓝色的卡片,硬生生挤出一个感动的表情,接过来:“你为市民做的贡献,市民会永远记得。”
商鞅极其强硬的掰着蛇瞳男的肩膀带着往外走:“让市长先好好休息,我们在这里会影响市长的。”
不知道蛇瞳男是不想挣扎,还是挣扎不脱,最后是跟着商鞅一起离开了市长府邸。临走商鞅在背后给蔚凉比了个手势。
蔚凉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合上了院门,却没有关死。
她进门第一件事,补充水分和体力,骂莎尔诺都排不上号。缺水的眩晕让她进门就摔在了沙发上,以一个极其不讲究的姿态恢复了身体状态。
蔚凉喘过气重新恢复活力之后商鞅还没来,她也不着急,坐在沙发上伸手敲了敲镜子。
缓缓的镜面上出现一句略讨好的话。
【你回来啦。】
字刚出现,蔚凉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我之前只是以为你蠢,没想到你是又蠢又坏。”
“莎尔诺,姜家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唯一一个公开雇佣教徒,跟调查组唱反调的疯子家族。我真的很好奇,阿瓦提家族怎么得罪你了,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蔚凉连写字的机会都没给莎尔诺,继续骂道:“你想爬到高层,想当人上人,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当’人’吗?”
说完蔚凉冷笑了一声,“不过也是,你还是人的概率确实不大,让我猜猜你是机械人,还是在三个月前就被转化为教徒了。”
蔚凉的语气越来越森然,镜子里印出她杀气毕露的样子。
镜子里的莎尔诺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写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蔚凉一只脚直接踹在镜子上,镜子被哐地踹出几米摔在地上。
她缓缓站起来走到镜子前,躺在地上的镜子已经裂开了缝隙。
蔚凉撑着膝盖缓缓蹲下,垂下双眼,里面是看不到头得冰冷的憎恶:“刚才我就在好奇,为什么有些阴灵市民对我的恶意这么大,直到发现你的躯体四肢都已经换成机械之后我才想明白。”
“瘟疫最初的爆发你或许并不知道,或许最开始你也是想要救他们的,或许你一开始也是憎恶神明的。直到姜家人找上了你。”
蔚凉站起身,缓慢地绕着镜子:“他们对你说,神才是世界的主宰,只有相信神,与神交易,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
莎尔诺陷入了死寂,镜子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蔚凉继续说道:“一开始姜家人只是想让自己在恒河流域的事情行方便,让你接受教徒的存在。却没想到你心野的很,你自己搭上了因陀罗,不惜被转化成信徒,更心甘情愿地帮因陀罗杀死我。”
镜子上终于又出现了一行字。
【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害你,我也是真的想救恒河流域。】
“冠冕堂皇。”蔚凉嗤笑了一声,“你到底是想救恒河流域还是想救你的前途?”
“或许你说得对,你并不想让我死,甚至比任何人都盼望我能成功。可莎尔诺,你也算了解我一些,怎么就敢保证我不会弄死你呢?”
“让我想想到底是谁给的你这蠢货自信,是神吗?还是你笃定我根本无法回到现实。”
最后一句话落在莎尔诺耳朵里,镜子对面的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抓着口红的手筛糠似的抖。
此刻的莎尔诺外表看起来还是人,一头栗色长发微微乱在头顶,睡裙下的身姿曼妙。但她非常清楚,她的里子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她勉强稳住胳膊,在镜子上写道。
【我只是想救人,就算为了救我自己,但恒河流域的人不一样获救了吗,你没有理由杀我。】
蔚凉冷眼看着镜子上明显发着抖的字:“我会救恒河流域,但是你。莎尔诺,就算我出不去,你一样要死。”
话音一落,蔚凉的战术靴狠狠踩在了镜面上,瞬间整个镜面爆裂开,散成了无数个碎渣。蔚凉看着地上的玻璃碴子,拿了大号吸尘器出来。用精神力扫描着,把整个别墅里的镜子都砸碎,用吸尘器一个碎渣都不剩的收拾起来,然后丢到了院子里。
做完这些事儿,蔚凉坐在沙发里捏着眉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