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八妹掉湖里,丢了命,”刘氏声音淡淡,对三房这个害群之马并没有多少的同情心。
更何况,就在刚刚,上官氏还那样与自己说话,半点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见刘氏心中不舒坦,褚肆也没多问,对宋嬷嬷道:“将母亲扶回屋去,这些糟心事也莫多理会,我会处理好。”
“你也别太累了自己,锦意,好好看着……”刘氏想着舒锦意的身子,后面的话也就没出来。
舒锦意颔首。
刘氏离开,舒锦意看了过来,“三房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过甚了。”
“先回屋去,”褚肆握了握舒锦意的手,感受到她的温度才松开,“我很快就回来。”
“还是一起去看看吧,”舒锦意在他松手时又握了回来,漆黑的眼眸正微仰看着他。
褚肆伸手,抚上她的脑袋,“回屋去等着,很快!”
舒锦意听着他哄孩子似的语气,脸容上染上薄红,推开人,转身就离开。
褚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笑了一下,下一刻,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进西厢院大门,里面传来的哀嚎声更清晰。
匆匆冲出来的人差些撞了褚肆,猛地抬头一看,下人吓得连忙跪地,“相爷,奴婢不知道是您!”
里面的人转身,看到进门来的褚肆,眉头皱紧,“是你。”
褚闵沉着脸,站了起来。
“三哥,快来救救我,五哥他疯了!”
褚玥爬了过来,凄声的叫喊了起来。
压着褚玥的几个婆子一个不注意就让褚玥脱了出去,身边丫鬟连忙拦着要捉人的婆子。
褚肆的那双官靴子踏进来,所有的声音的停止了下来。
“将她带走。”
“褚肆!”老夫人清喝一声,颤厉道:“你想干什么!”
褚肆淡淡看来:“祖母,孙儿不过是想要处理此事罢,如果祖母认为我不该管,我现在就可以什么也不管。”
高氏脸色一变。
“祖母如果想要事情化大,我并不介意袖手旁观。”
褚肆朝后退了几步,抱着冰凉态度看这场闹剧。
褚府闹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再往下闹,真的要完了!
“将人带回屋去!”
高氏没有办法,只能息事!
上官氏死死的盯着了老夫人高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恨意,凉凉的盯在高氏身上。
高氏有所感的回头:“上官氏,丫鬟都说是容儿悔恨自己所做,自作了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情绪都先咽在喉咙口。容儿的丧事……也不用大肆办。”
上官氏死死的咬牙,在高氏这些无情的话落下时,几乎是要咬碎。
“是……”
久久才艰难的从她的喉咙口吐出一个字眼。
高氏闭了闭眼,吩咐了褚闵一声,转身来看褚肆,那眼神复杂又沉寂:“你过来,有些话单独和你谈谈。”
“是。”
褚肆瞥了眼那边抱着褚容儿尸体的上官氏,最后一眼,褚肆看见了上官氏恨人入骨的愤怒。
恨意涛涛的眼看向的方向,正是高氏。
褚肆收回视线,眼神淡得就似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到。
定安堂。
“你大伯的事,以你的能耐,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了,怎么连个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出声就是浓浓的指责味道,指责他的办事不利。
虽然高氏已经在压轻了声音,脸上还露出了慈爱的神色,却掩饰不住她那份着急的指责味。
褚肆说:“这是皇上的意思,谁也不能左右皇上。”
“什么皇上的意思,分明是舒家那女人冤枉了你大伯,你自己的妻子不就是……”说到这,高氏猛然住嘴,看下去,发现褚肆正冷淡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没有一丝的尊重,更没有一点的家人情感。
看自己的祖母,就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读懂了褚肆眼神里表达的东西,高氏老脸煞白,却不得不忍耐:“祖母的意思是让锦意好好和舒家那边说说,你大伯是褚家的长辈,而你也是家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高氏开始打亲情牌。
“老二不在后,你们孤儿寡母,若不是有你大伯的帮忙,怎么会有今日的你?说起来,你以前和你大伯最亲,现在他出了事,你帮一帮是不是应该?”
高氏的声音很低柔。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那些事,就是褚肆都要认为自己是褚暨教养大的了。
儿时受的苦,他自己清楚。
不用高氏来提醒。
“祖母,”褚肆打断了高氏继续下去的话,“大伯并未被判死。”
定安堂霎时静如寂。
高氏面容瞬间沉黑,甚至有些扭曲了起来。
褚肆话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只要褚暨不死就不算是损,所以没有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
褚肆又道:“皇上近来脾气大涨,朝中,就是皇子们也不敢随意招惹,大伯的事情刺激了皇上,谁往上凑,就是在找死。祖母,难道您是想要褚府往下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