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
越行终于笑了起来,拍了拍越成宏的肩:“是父皇听信了谗言,把丹药呈上来吧。”
“是,父皇。”
越成宏松了口气,献上了丹药。
越清川曾叮嘱过,越行本就对那些太医院不满,将希望寄托早就寄托给了方士,再加之这虽是慢性毒药,加上了些五石散等,也有回光返照之相,自然察觉不出异样。
特别是……影响情绪和神志。
越成宏的眼底发狠。
而越行吃了药后,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才坐下来:“这些天也是麻烦成宏了,父皇很是欣慰,可要什么赏赐吗?”
“你虽然年纪小,但能力出众,不如讨个一官半职,好好历练,朕也能就近指导。”
越成宏再次跪地:“父皇这是哪里的话,儿臣不辞辛劳,便是为了治好父皇的身体,找到长生不死的丹方。”
“这庆梁,只有在父皇您,才能使其昌盛太平,若非您励精图治,哪有庆梁的今天!”
这话听得舒坦啊……
“你小子啊,竟是皇子中最崇敬朕的。”
越行大笑起来,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忽然压低了嗓音:“成宏,你可知最近南华出了则消息,有位久病缠身的大臣向国师求药,大夫都说沉疴难愈,最后却生龙活虎。”
“这东西,可一定要拿到手啊。”
越成宏一愣:“已经是那位被誉为战神的面具将军亲自带兵,可任未攻下南华——”
“她的能力远不止如此,即刻下令,不论生死,必须把南华打下来,当务之急就是保住朕的命,只要朕在,庆梁就不会灭!”
越成宏彻底僵住了,听到来自南华的这则消息,让越行陷入了疯狂的求生本能之中。
这是……这是要面具将军拿命去打啊!
“夫人,世……他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您看……”奶娘习惯性地想说世子,又连忙打住,可又不知道现在用什么称呼合适,只能用他来代指。
好在,即使不说明白,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他,就是之前的忠勇侯世子。
为什么说是之前呢,因为他是个冒牌货,现在真的忠勇侯世子回来了,他这个假的自然是当不成了。
光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奶娘就在心中快斟酌了一百遍了,才说了出口。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乔岚的神色,想从乔岚的一脸盛怒中看出些端倪来。
从以前的世子文宁宣刚一跪在外面,奶娘就想开口了。
奶娘无儿无女,夫人乔岚在她心中和女儿没有区别,而夫人的儿子,她也是当孙子一样疼。
十年来的疼爱,奶娘甚至比乔岚对文宁宣的感情更加深厚。
文宁宣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她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个时辰,她心疼啊。
可是再心疼,她不是主子,作为一个下人,她是没资格在这件事上置喙的。
更有何况,她心疼文宁宣,但也心疼乔岚,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怪只怪,命运弄人啊。
奶娘心中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
明明夫人和小世子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他们呢。
乔岚的盛怒没有褪去半分,她来回在屋子里踱步,眼神愤恨的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几次想要出手砸了,却忍住了。
“你们先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乔岚咬得嘴唇都发白了,才勉强吐出来一句话。
却是没有提外面跪着的文宁宣要怎么处理。
奶娘看着乔岚的样子,心中心疼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手心的肉到底厚一些。
她不逼着乔岚去面对。
她没说话,使了个眼色,将屋子的丫鬟们悄无声息的带了下去,然后贴心的为乔岚把门关上,留给乔岚独处的空间。
或许,让夫人一个人发泄发泄也好。
至于宁宣,毕竟夫人养了他十年,养条狗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人,夫人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吧。
奶娘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夫人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愤怒的夫人,可是又一想夫人这十年来是如何宠爱文宁宣的,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见奶娘出来,却没见到母亲的出现,文宁宣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对母亲的打击十分大,母亲一时间缓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他愿意等,等母亲愿意重新接纳他的那一刻。
文宁宣略显疲惫的脸庞再次散发出光彩。
十岁的少年,脊背挺直跪在那里,神情肃穆,让人很是有好感。
奶娘走过他的身边,忍不住驻足,欲言又止。
文宁宣知道奶娘的为难,十分理解的说道:“赵嬷嬷,您不用和母亲为我求情,母亲现在也一定很难过,我等她,等她解开心结。”小小的少年,眸子中充满了坚定。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赵嬷嬷只觉得心中难受得紧。
“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夫人也不算白养你一场。”
少年抿着唇,不说话了。
赵嬷嬷话语中未尽的意思,他懂。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