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时间内,庆梁内风云变幻。
越行下令和南华全面开战,边境上由那位神秘的面具将军亲自带兵,而京城内,一直没有声响的十三皇子越成宏忽然异军突起。
他无权无势,却能侍奉在越行的身边。
据说,越成宏给越行搜集了大量的丹书药方送去,极大地讨好了那位病入膏肓的皇帝。
端王府内。
通过密道秘密前来的十三皇子越成宏正跪坐在地上,恭敬地捧着手中的书卷,而越清川则是倚靠着窗户,抱臂小憩。
“大人,这——”
“背不到,我不介意换一个人。”
越清川睁开眼,眼底皆是不耐:“我对辅佐帝王也不感兴趣,若是你学不会,那我就找一个会的。”
“……抱歉,大人。”
越成宏一顿,磕磕巴巴地背着:“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
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与相异者也。
”
终于,越清川那懒散的眉眼才稍稍和缓了一分:
“我只会教一遍,明白吗?”
“是,劳大人费心了。”
越成宏伏地,立刻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不能抓住这次机会,那这辈子都难以爬起来,所以不管越清川说什么,他都得受着……
而这时,越清川道:“片刻再取一份药,送到宫里去,别被人发现了。”
“是,大人。”
“你本就只是无权无势的皇子,相较于曾经的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你没有靠山,年龄也小,陛下不会怀疑你。”
越清川的唇角稍稍带起笑:“陛下舍不得权力,而那两位便是输在手中权力过剩上,行事又太过放肆,陛下若是试探你,切记,任何权力和好处都不可要。”
“暴露野心,没有实力,那你只能死。”
越成宏连忙道:“谢大人提点,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陛下既然忌惮皇子,那你便不要这份权力,他们选择自己掌控权力来上位,有前车之鉴,再加之你没有实力和根基,握不住。”
越清川说着,轻叩桌面。
“所以——这件事情,我来。”
“不会有人知道我们配合,此为暗棋。”
越成宏的头埋得更低了,顺从地道:“听凭大人吩咐,成宏自当竭尽全力。”
就在这时,李管事敲了敲门,将手中的纸条递到越清川的手中:“世子爷,来信了。”
“前方战事紧张,虽战士们勇猛善战,但后方补给迟迟不到,国库空虚,粮仓紧张,幸有那位将军,这才打了个势均力敌。”
“这么说,有人给她添麻烦?”
“好像是户部那边……”
越清川托着下巴,眸色渐深:“知道了,我会着手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的。”
“那老奴先下去了。”
直到李管事再次离开后,越成宏抬起头,却看见向来懒散的越清川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他从没见过这个青年有过这样的模样。
仿佛在,怀念?
“大人,那您又对什么感兴趣呢?”
越成宏忍不住问道,是什么让越清川连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都不在意,却能——直到越清川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多嘴,连忙再次低下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直到听见越清川道:“得一人,足以。”
“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骗子。”
越清川说着,转头看向窗外屋檐边的那盏红灯笼:“骗了我的一切,什么都不留下,然后就离开的骗子。”
“但是——她特别好。”
好到哪怕如此,他也只想把那人抓回来,绑在身边,不管什么背叛和欺骗,她都得是他的,不论生死,永远都是。
对上那双爱意中纠缠着的,晦涩粘稠的黑暗的眼睛,仿佛来自深渊,越成宏只看一眼,就瑟缩地低下头,寒毛耸立。
直到从端王府离开,越成宏都被那戾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那位父皇,究竟是怎么敢相信能控制这样的疯子。
能控制疯子的,从来只有一个……
再次通过密道回了宫内时,总管太监已经在急切地找人了:“殿下,您去哪里了,陛下正找您呢,这丹药啊,吃完了。”
“抱歉公公,为了父皇的身体,我正在钻研方士留下来的古籍,这就去。”
越成宏谦卑恭敬地对着总管太监行礼。
拿上从越清川那里拿来的药方,越成宏赶去了越行的寝宫,越行正气得在摔东西,看见越成宏,也没什么好气。
但好在越成宏从小就受气,也不差这点,低着头说:“父皇,儿臣重新调整丹方——”
“太医院的那些人说这丹药有毒。”
越行看向他,越成宏一顿,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是药三分毒,能救命就是好药,太医院次次都说丹药有毒,他们对于父皇您的病,可有做出过半点改变?!”
“父皇,儿臣日夜钻研,请能人异士,这才将您的身体调理到面色红润,他们这是安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