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还真是会搬救兵!”
林云逸嗤笑一句,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略有嫌弃的拍了拍手。看向宋铭时,眼底的那份阴狠已经散了。
“宋大哥,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已是友人间见面的明朗。
宋铭扫向地上五花大绑的李初轩,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红印,在月光之下如蛇一般缠绕。
宋铭温温一笑:“没打扰你吧?”
林云逸搭着宋铭的肩就往外去,“走吧,外面说。”
“哥!你怎么样?”李初静慌忙替李初轩松绑。
月光下,林府的花园小道显得较别处更幽暗,即便散落的月华也盖不住其中的诡异森然。
宋铭开口,没有替李初轩求情,反而问:“你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我妹妹有危险,回来看看。”林云逸对宋铭向来不遮不掩。
“真遇刺了?”林云逸眼眸瞬间黯了许多。
宋铭如实回答:“白日里游船确实遇了一拨人,现在应该被解决了!”
“可知道是谁?”
“知道。”
“赶尽杀绝了?”
“应该是吧!”宋铭在院外不远处的亭中坐下,“按理不会留后患。”
林云逸在他边上坐下,直截了当的问:“你今天来,是为了李初轩说情的?”
宋铭没有否认:“李家当初帮助过我,也帮助过我爹娘。李小姐来请,我只能来一趟!”
林云逸反问:“你觉得我该留他们么?”
不是他心狠,而是心慈手软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取灭亡!他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却被辜负,没道理给第二次!
“那个李初轩,心气傲,戾气重。他有恨,对林家的恨!”林云逸偏头看向宋铭的眸光多了深意,“我想,他应该也恨你吧。”
宋铭笑笑,“我无愧于心,便无所畏惧。李家曾经有恩于我父母,但我父母也治好了李沐的病,互相利益驱使,互不相欠。他恨,是他自己想不开。
你要杀他,我不会劝。但是我不想你年纪轻轻就沾了满身血腥。”
林云逸笑了,连带着眼神都明亮了起来,“杀人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无所谓。我不杀无辜之人便没有杀虐!”
“可你今天把李家兄妹杀了,李家别的兄妹就会来找你报仇,你能杀得了李家所有人么?”
斩草除根,是除掉所有有威胁的人,往往一个斩草除根就是一个家族的覆灭。林云逸自然不能那么做!
林云逸头靠着柱子,一条腿撑在台上,半阖了眼,“你想保他们?他们会听你的么?”
宋铭摇头:“不,我只是建议你走另一条对大家都有益的路,息事宁人!”
林云逸挑了眉眼:“你有办法?”
宋铭垂眼思忖片刻有了主意:“用药!让他们忘记那段仇恨!”
林云逸放下腿问:“你有药么?”
“我可以研制,最迟后天能成。”
但凡宋铭说出口的话就是承诺,林云逸信他。
“好!我可以试一试。但前提是,在你药送到之前,李初轩不会再有歪心思,否则我失手了,谁都怪不得我!”
林云逸潇洒起身,不羁的大步回了院子,才得了解放的李初轩一脸警惕的将李初静护在身后。好似向他们走来的是恶魔一般!
林云逸嘴角勾了轻笑:“看在宋大哥的情面上,我暂时留你一条命,委屈两位先在敝院住上一日,感受一下林府的风气!”
林云逸是带着笑说的,但那抹笑说不出的古怪,叫人瘆得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只好暂且妥协。李初轩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怎么逃走!
林云逸没有再理会两人,大步跨出院送宋铭离开。
主院中,宁晚晚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并且变得比之前更冷静更阴沉。
“真的?抓回来的是李初静的哥哥?”
宁晚晚听着翠喜的汇报,腹中萌生了一丝复仇的萌芽。
翠喜小声回:“是真的。奴婢亲眼看见那人被少爷抓回来。不久李初静就赶来了,还带了宋公子,应该是来说情的。”
宁晚晚搅着手帕问:“李初静的底细查清楚了么?”
翠喜回:“查出来了。李初静是前相爷李沐的孙女。”
宁晚晚眼帘咻的睁开了,“李沐的孙女?”
“对!当初李府被抄,家产没了。李沐几个儿子都被贬为庶民不能再入朝为官,所以各家投奔亲戚去了。李初静这次回来,是将她去世的祖母骨灰送回来安葬的。”
宁晚晚眸底多了一层阴影,“我记得,当初李沐是被老爷一刀杀了,老爷因此护国有功才提携当了丞相。这李初静哪里不好住偏偏住进我们府里,老爷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还有那个小兔崽子,从来没见他好心。一回来就引狼入室,说不定也与他有关。”
一提到林云逸,宁晚晚就咬牙切齿,“对了,老爷出事那天,李初静在哪?”
翠喜想了想,有些闪烁其词:“在帮我们一同找您!”
一想起宁晚晚发疯的样子,翠喜至今怕的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